《穿成极品小姑子怎么办》 1 七月末，烈日当空，疯狂灼烧着大地。 这个时候正值双枪，是村里人一年里最忙的时候。 下午姜瑶睡了午觉，泡好一壶凉茶准备送到地头给她要讨好的两个哥哥解渴。 昨天她因为熬夜追文暴毙穿到这个身体上，这个身体的主人徐清瑶因为贪吃下河捞鱼，上半身晒着太阳下半身浸泡在河水里大半天，当晚就受不住病倒了，高烧不退，没了小命，现在换成姜瑶接管了。 姜瑶最开始觉得自己很倒霉，穿越到了这么穷困的年代，他们家因为死去的老爸曾今留过学被打成黑五类，家被抄了兄妹三人不得不从城里搬到乡下，生活贫困不说还拿了一个极品小姑子的剧本。 这个世界正好是自己看过的一部小说，小说男主角是徐家兄弟俩在七十年代为了生活投机倒把卖药材起家，最后在全国开遍了大药房。 小说里徐家是医药世家，徐父曾出国留学，本来打算送两个儿子出国，无奈了时局动荡，被学生举报后自杀身亡。徐家长子徐清河刚入大学没多久就停课了，现在在医疗点当医生，农忙时会下地干活，二子徐清晨读了两年高中，现在是家里种地赚工分的主力，最小的徐清瑶初中没读完，性子比较娇气，接受不了家里落魄，每天啥活不干好吃懒做，在村里属于除了一些穷困的老光棍没人愿意娶的姑娘，哪怕她长得不错。 徐清瑶心比天高，根本看不上村里的泥腿子，更别提穷困的老光棍，将心思打到了城里来的知青身上。 然而，城里来的知青也不愿招惹这个成分不好的懒姑娘，对她避之不及，因而一直留到十七岁还没定亲，在村里算是年纪不小了。 徐家兄弟俩对小妹嫁不出去留在家里当老姑娘没什么意见，不过是多一张嘴多一双筷子，只是他们没想到按照剧情里两人先后娶了媳妇后徐清瑶依旧好吃懒做让两个嫂子没少嫌弃，为了瓦解嫂子联盟她还没少挑拨是非，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后来嫁给了一个同样好吃懒做的懒汉，没少跑回家里哭穷，因为是作为男主们的妹妹最后平平稳稳的苟到结局，让追文的姜瑶气得一通评论臭骂五百字。 现在自己穿到了这么个极品上，两个哥哥还没结婚，嫂子还没进门，她想抱抱大腿，好好做人，等以后跟着大哥二哥喝汤，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 姜瑶戴上自己的草帽，拎着茶壶来到地头。 “哟！徐小妹来给你大哥二哥送茶了，可真稀罕！” “昨天不是还发烧，不会是把脑子烧坏了吧！” “现在都知道送茶水了，应该是把脑子烧好了。” 红旗大队的人议论纷纷，正在地里割稻子的徐家兄弟俩也有些惊奇。 自从小妹高烧后醒来人勤快了不少，虽然没像村里别的妇女下地干活，至少家里的活会搭把手，没像以前那样天天闷在屋里睡大觉，现在都知道来给他们送茶水了。 姜瑶小心翼翼地踩在窄小的仅容一人行走的田埂上，有些粗糙的草鞋磨得脚疼，头顶上的太阳晒得厉害，都快要把她给烤熟了。 送完这回以后再也不送了，她暗想着。 终于来到了徐家兄弟正收割的那亩地，姜瑶端着讨喜的笑:“大哥二哥，我来送茶了，现在茶水还有点烫，你们等会晾凉了再喝，我先回去了。” 徐清晨头都没抬继续忙手里的活，当她不存在般。 徐清河扭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妹，头上戴着顶草帽，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小脸红扑扑的，黑溜圆滚的杏眸笑得弯弯的，眼底闪烁着细碎的明亮的光彩，使得整个人格外青春勃勃，充满生机。 还是那个人，却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的小妹无疑让人更喜欢，生活已经够苦闷了，没人愿意再面对自怨自艾的大小姐。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知道她能维持现状多久。 他嗯了声表示回答。 得到回复后姜瑶觉得不枉自己一番辛苦，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身上出了不少汗，有些黏腻。 姜瑶有点洁癖，想要洗澡，穿过来到现在她还没洗过澡，昨天身体太虚动不了。今天身体好了些许，但她只有一身衣服，通常都是晚上洗了晾着白天穿的，现在洗澡换下衣服就只能穿背心了。 本来也没什么，可家里还有两个男人在着装不宜暴露，她只能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透透风，打水擦擦脖子上的汗。 …… 大哥二哥登场了，很快就会真香的。 2 傍晚的时候，徐家兄弟干完活回到家里。 姜瑶已经把晚饭做好了，二合面做的凉面，浇上葱油汁，味道还行，比起大哥徐清河做的饭要强点。 兄弟俩先打了水冲凉，清洗掉身上的汗水后才来到堂屋。 姜瑶盛了两碗绿豆汤放在桌上，抬眸看着两个便宜哥哥，徐家人的基因真强，兄弟俩长得高高大大，俊朗不凡，都有一对标志性的桃花眼。徐清河长得要斯文一点，留着一头乌黑的短碎发，高鼻薄唇，看起来有点像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徐清晨留着板寸，皮肤晒成了麦色，眉眼比大哥要凌厉一些，下唇唇瓣略饱满，紧抿着唇时让人有种不好惹的感觉。 徐清瑶跟他们同父异母，长相随了改嫁的母亲，圆脸杏眼，娇小玲珑，看起来跟两个哥哥毫无相似之处。 她微微一笑，雪腮饱满，嘴角弯弯:“大哥二哥，先喝点绿豆汤解解暑，我本来想往里面放点糖给你们补充糖分，但糖锁在柜子里，只能放盐。” 徐清河管着柜子钥匙，听了妹妹的话只以为她又在打钥匙的主意，只是手段比以前略微高明了一点点。 不过如果能一直保持现状也不是不可以将钥匙交给她。 徐清晨喝完汤，瞥了眼坐在对面吃面的小妹，看到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雪白细腻的颈项和精巧的锁骨，莫名地喉咙有些发痒。 他皱着眉头:“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徐清河下意识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姜瑶低头看到自己的扣子没扣上，不过也没当一回事。 这个身体可能是缺乏营养的缘故有点贫乳，撑死一对小A，就算开到第三颗扣子也露不出事业线来。 不过人家男主发话了，她只能说句我忘了，乖乖把扣子扣好。 吃完面后徐清河就把钥匙交给了姜瑶。 不管她能维持现状多久，有所改变自然要有奖励。 这么快就拿到了柜子的钥匙，姜瑶很高兴。 拥有了柜子的钥匙等于有了一半管家权，另一半是钱，这个应给没有那么容易得到，家里的开支由徐清晨管着，姜瑶暂时不敢招惹他。 晚上她烧水洗了澡，穿着背心和裤衩感觉舒服极了。 躺了一会姜瑶爬起来，将换下的衣服拿到院子里的水缸边接水洗衣服，不然明天没得衣服穿。 徐清河和徐清晨正在院子里乘凉，看到小妹端着盆从屋里出来洗衣服。 以前她都不洗衣服，甩手交给徐清河，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她洗衣服。 原本也没什么，可今晚的月色很好，月光幽亮，撒在地上犹如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少女穿着贴身的背心显得身姿纤薄，露出的双臂白得有些反光，而身下穿着有些短的棉布裤衩，蹲着时屁股圆润挺翘，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的蜜桃。 徐清河和徐清晨哪曾看过女孩子穿成这样，又正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一眼就有些口干舌燥。 “……衣服放在我来洗吧！”徐清河忍不住出声说。 他的嗓音微哑，暴露出此刻身体的异样。 姜瑶哪里好意思让异性给自己洗衣服，笑着婉拒:“谢谢大哥，但不用了，我想自己洗。” 搓着搓着，突然传来刺啦一声响。 棉布汗衫不堪重度被扯破了一道口子。 姜瑶微愣，没想到这件衣服这么脆弱。 不过也很正常这件衣服穿了三年了，再加上夏天天穿天天洗，只能轻轻搓洗，力气稍微大点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扯破。 徐清晨别开眼不去看她，皱着眉头:“笨手笨脚，连个衣服也不会洗。” 姜瑶在心里哼了声，目光落在脾气好点的便宜大哥身上，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说:“大哥，我的衣服破了。” …… 大哥属性温和斯文，二哥属性口嫌体正直。 3 徐清河以前没少见小妹撒泼哭闹嚷嚷着要这要那，免不了会感到心烦，大多不会满足她无理的要求。 但现在她的要求合理，且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声音软糯糯的，就像一只摇尾乞怜低声呜呜叫的小奶狗，让人硬不起心肠来。 薄唇微掀，他正要说话，被忽视的徐清晨眉毛一挑，不甘心的秀起了存在感。 “你要是早点处上对象，家里想办法给你凑一身衣服，对象给你做一身衣服，就有两身换着穿了，明天就让人给你介绍好了。” 村里除非家里条件好爹娘疼爱的姑娘外大多处上对象要嫁人才能置办新衣服，但姜瑶听了这便宜二哥的话有点生气，有种想要撕碎他那张臭嘴的冲动。 只是眼下家里条件不好，自己又没有工作还得靠他吃饭，她只能忍了。 不过忍归忍，这条大腿是废了。 一级退堂鼓小能手姜瑶虽然想抱大腿，但没想过放低身段跪舔，舔狗舔狗只会一无所有。她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尽量跟徐清晨和平相处，小说里徐清瑶做了那么多错事最后还能苟到结局，自己好好做人不给便宜哥哥们添麻烦，以后专门抱大哥大腿，怎么也不会混得太差。 “大哥，我不要处对象嫁人，那些人我都不喜欢，不想跟别人凑到一起过日子，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会帮家里干活，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嫁出去呀！” 徐清河看着小妹不高兴地鼓着腮帮子，撅着的小嘴都能挂一个夜壶，倒也能理解她的想法。 家里现在的情况不好，但也不算太坏，小妹长得不错，找个人凑合过一辈子没问题，问题是他们这样的人都不甘心随便凑合，不然他和老二也不会留到二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娶媳妇。 两人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眼下的条件能接触到的都是村里姑娘，虽然她们勤劳淳朴，可大字不识几个，除了柴米油盐没有别的话题可聊，相貌也远不如自家小妹，凑到一起有什么乐趣可言，还不如像打光棍，兄妹三人过自己的小日子。 “你不想嫁人可以不嫁，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听话别折腾。” 姜萍用力地点头:“我听话，我保证以后都听大哥的话不会随便闹了。” “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徐清河嘴上说相信，心里其实并不相信，只是今天难得心软哄着她:“明天我让你二哥去跟邻居换些布回来做一件衣服，现在这件先洗干净晾好，过两天给你补好。” 徐清晨不满大哥的安排忍不住跳脚:“凭什么让我去换！我不要去！” 徐清河:“你管钱。” 徐清晨被噎了一嘴，但又不愿掏出钱来，别过头不再吱声。 姜瑶微愣:“买布不去供销社吗？” 她还没见过这个年代的供销社是什么样子，有点好奇。 徐清河耐心跟她解释:“咱们家人少攒的布票不够做一身衣服，就算凑够了布票也得等抢播完了才能去供销社，不如跟邻居换来得快，以后你听话再给你买好的。” 听着他一而再地强调听话，姜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乖乖地说:“我听话我听话，大哥最好了，我以后都听大哥的话。” 虽然不知道她这话有几分真，但有点小谄媚的讨好的姿态和话语并不让人感到讨厌，反而可爱得很，徐清河唇角不自觉地微弯。 徐清晨只觉得这俩突然兄友妹恭的作态很假，让他快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哼了声，起身随手拎着椅子回自己屋里。 见他被气走了，姜瑶得意地偷笑。 笑完后还得继续洗衣服。 搓着搓着，又是刺啦一声响，衣服再次被扯破一个更大的口子。 徐清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蹲下:“你别洗了，我来洗吧！” 姜瑶除了洗内衣内裤外大多数衣服用洗衣机洗或送到干洗店洗，来到这里时间太短还把控不好洗这种脆弱的旧衣服的力道，怕自己洗完破得到处都是补丁。 她收回手，不自觉地绞着手指:“那，我的衣服暂时麻烦大哥帮忙洗了，等新衣服做好我就自己洗，以后也会帮大哥洗衣服的。” 徐清河嗯了声，因为女孩现在离得近，近到能闻到淡淡的肥皂清香而有些心不在焉。 入目之处是雪白的颈项和微微起伏的胸脯线条，隐隐透着青涩的诱惑，就像枝头挂着的青果，虽然知道还没成熟有些酸涩，但还是会忍不住摘下来想尝尝会不会有一丝甜味。 这样想着鼻息有些发热，他连忙垂下眼帘，不再去看蹲在自己对面的人。 撩人不自知的姜瑶拿起水缸里的瓜瓢冲洗完手上的肥皂泡泡转身回到屋里。 …… 大哥: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二哥:怎么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 4 天刚露出鱼肚白，鸡笼里的公鸡就迫不及待地咯咯咯地打鸣。 徐家兄弟俩被鸡鸣声闹醒，没有赖床拖延，立马起床洗漱。 姜瑶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等他们刷完牙洗了脸，生火做好了早饭，外面的天亮堂了些许。 此时，姜瑶还在屋里睡得正香。 徐清晨抿着唇，忍无可忍便不忍了，快步往外走。 徐清河隐约猜到二弟要做什么，没有出声阻止，正好也想看看小妹的态度。 徐清晨来到院子里，故意提高音量说:“昨儿晚上谁说的要好好听话，努力干活，不再折腾了，结果到现在还不起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都要比她来得强，别不是为了骗钥匙说些好听的话蒙骗大哥吧！” 屋里的姜瑶在他开嗓没多久就醒了，大清早清梦被扰就有些恼火，又听了徐清晨一桶了阴阳怪气，顿时火冒三丈。 她下床打开门，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回怼:“我是说了好好听话努力干活没错，但我早上就是醒不来，等我醒来了该干的活还是会干的。还有大哥都没说我一个字的不是，你在这嚷嚷个什么劲呀！” 徐清晨看着少女披头散发，小脸被气得发红，清澈剔透的眸子怒瞪着自己，不显狰狞，反而像炸毛的小猫一样可爱。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背心和裤衩，露出的白皙胜雪的肌肤和纤瘦窈窕的身姿线条，虽然个子不高，但比例匀称，手脚纤长，双手叉着不盈一握的腰，细而不弱，柔中带韧。 昨晚在月光下的朦胧倩影已经被压在心底，此刻更加清晰地明晃晃地映入眼帘，让他脑子发出一声轰鸣，瞬间忘了要说什么。 他不说话，被闹醒的姜瑶却没就此罢休，得寸进尺道:“我起不来，现在还在长身体，要多睡觉，你不要总是盯着我念叨，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嘴碎。” 徐清晨回过神来，恼羞成怒:“谁总盯着你了，哪里嘴碎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自己说要好好干活，结果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就不算数了。我和大哥两个干活的起得比鸡早，你一个吃闲饭的睡懒觉还有理了，都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还长身体，你这话不觉得很无赖吗？” “你，我……”姜瑶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小脸憋得红通通的。 两人所处的时代不同，穿过来前她在读高三，还没成年步入社会，心态还不成熟，而穿到这里这个年龄的姑娘很多已经嫁人生孩子了。 她跺了跺脚，气急败坏道:“我就是要睡懒觉，就是在长身体，我还是个宝宝，才不要嫁人，大哥都没催我嫁人，你一天天催个不停不去当媒婆可惜了。你要是当媒婆也是最差的，嘴巴那么坏，尖锐刻薄……” “你给我闭嘴！”徐清晨忍不住打断她的话，瞪着她:“我哪里尖锐刻薄了，你不干活还有理了。” 姜瑶已经放弃了这条大腿，自然也就不会跟他客气:“你就是尖酸刻薄，故意为难我一个小姑娘，一点肚量都没有，大清早地骂我，尖锐刻薄，长舌男，活该娶不到媳妇！” 徐清晨被她气极了，怒火腾腾，抬脚向前，就像一只威武的雄狮，冲过去要把猎物撕碎。 姜瑶被他吓得连忙倒退，拉着门想要关上，然而那人快她一步撑住门。 姜瑶双手抵着门，身子也顶上去，费尽力气关不上，眼看着门缝被对方推得越来越大，绝望大叫:“大哥，快来！救命啊，二哥要打我……” 徐清晨轻轻松松推开门，将人推得趔趄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拽到自己跟前。 “叫大哥也没用，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他说着脸上带着得意的冷笑，将人摁住，抬手在屁股上啪地打了一下:“以后还敢不敢说我的坏话！” 屁股被打了，姜瑶先是愣了一下，很快羞愤不已。 她长到十七岁还从没被打过屁股，没想到穿到这里没几天就被便宜二哥打了，简直就是最耻辱的穿越女没有之一。 羞愤之下姜瑶彻底失去理智抓住那只打了自己屁股的罪魁祸手张嘴狠狠咬下去。 “嘶！” 手腕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徐清晨冷抽了口气，连忙用另一只手掐住女孩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 “你是狗变的吗？咬人这么狠……” 姜瑶被掐住脸，掐得脸颊生痛，再加上被打了屁股羞耻不已，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夺眶而出。 啪嗒啪嗒，晶莹的泪珠砸落在男人的宽大的手背上，砸开两朵泪花。 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哭起来，徐清晨有些无措，连忙松开手。 “你，哭什么，我打的又不重……” 姜瑶被气得停止哭泣，踢了他的小腿一脚:“滚！滚出我的房间！我不想见到你！！！” 徐清晨还是头一回被人叫滚，火气腾地一下再次冒起来了。 但又看到女孩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心里的火气莫名熄灭，转身离开房间。 …… 感谢大家投喂珠珠。 小学鸡吵架送上，直男二哥就喜欢盯妹。 5 徐清晨被赶出来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 小妹再懒再无赖再让人生气到底已经十七岁的姑娘，而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不该打她的屁股。 他低头看着右手手腕处渗出血的牙印，烦躁地紧抿着唇，下颚绷得直直的。 过了一会，他才出声:“喂！你咬我咬得这么狠，算是抹平了……” “滚！不然剁了你的爪子！”屋里的姜瑶凶巴巴道。 徐清晨:“……” 听到小妹求救的尖叫声后徐清河从堂屋里出来，瞥了眼耷拉着脑袋的二弟，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以前没少吵闹，二弟被闹得不耐烦了没少提要把小妹嫁出去或扔出去让她去找她妈，改嫁的继母不愿意带着个拖油瓶自然不可能接收小妹，没有别的去处的小妹闹完后还是得乖乖待在家里，短时间内不敢惹毛二弟。 而这回，似乎，反过来了。 看着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的二弟，徐清河微微勾起唇，似笑非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好像听到小妹在叫救命。” 徐清晨垂下的右手转向身侧，遮掩着不让人看到:“没怎么，吃饭吧！” 他不肯说，徐清河也没再多问。 二弟虽然看着凶悍，但从来不会对女人动手，最多恐吓一下，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而且吃完饭还要赶着去干活，没时间浪费在弟弟妹妹那点小吵小闹上。 吃完饭徐清河从堂屋出来走到院子里，侧眸看着紧闭的房门。 “小妹，给你留了馒头和粥，早点起来吃。”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女孩装乖的软糯声:“大哥，我已经起来了，马上就去吃早饭。” 徐清河:“那就好，馒头凉了吃起来硬，吃完再睡回笼觉。” 他这么好说话，姜瑶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好这会自己在房间里关着门，不会让对方看到。 她抿了抿唇，微微吸了口气才打开门，一脸认真道:“大哥，我不是故意不做早饭的，我是不习惯起早床，一时半会改不过来，需要时间适应。” 多睡觉长身体这种说法纯纯是因为姜瑶看不过去徐清晨的阴阳怪气，面对唯一要抱的大腿还是得老实客气一点，多少要干点活刷好感度。 少女此刻如昨夜穿着背心和裤衩，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由于常年不怎么晒阳光白得有些扎眼。 徐清河连忙将目光挪到她的脸上，发现她今天梳的辫子有些不同，虽然也是中分两条麻花辫，但是是从额头一直编到发尾，蓬松毛茸，尾部用皮筋扎成两个小揪，衬得那张白嫩饱满的小圆脸格外娇俏可爱。 以前她的眉眼间总是凝聚着的阴郁之色一扫而光，虽然五官长得有五分像改嫁的继母，却没有继承她的圆滑市侩，整个人就像春天里的太阳，温暖明媚，一点也不灼热，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徐清河心里微澜，面上不动声色道:“怎么不穿好衣服？” 姜瑶急于保证一时忘了自己现在的穿着对他们而言有些不得体，虽然该遮的都遮住了，并没有露出私密部位。 她拉着门半关着，自己躲到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我的衣服还没干透穿在身上不舒服，还有衣服上有两个口子没补上。” 闻言，徐清河眉头微拢。 以前小妹日上三竿才起床，那会衣服已经晒干了，兄弟俩从来没看见过她穿得这么暴露的样子，疏忽之下也就没想过要给她置办衣服。 本来以他们的条件不至于这么窘迫，只是当年急着离开三人的行李箱装的多是祖辈传下来的医书药典和钱财，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只带了一套换洗。后来二弟和小妹长个子，加上多年磨损那两套衣服早就不能穿了，但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着装上跟村里人一样勤俭朴素，除非必要很少做衣服。 兄弟俩要早起干活，尚且还有两身衣服换着穿，家里只有她夏装才一套，背心裤衩倒是有两套，但不能穿着出门。 看来得尽快给她置办两套衣服摆脱现在的窘境，徐清河想着。 “等中午回来了我就给你补衣服，早上起不来也没什么，早饭我来做，你把午饭晚饭做好就行了。” 瞧瞧多会说话，这兄弟俩的情商差距隔着天堑，姜瑶暗暗腹诽，嘴上还是保持着客气:“我会尽快适应的，你和二哥已经够忙了，家里的活由我来承包。” 其实家里没多少活干，他们家比别家人少活也少，无非就是做饭洗碗扫地喂鸡这些家务活。 地也不用天天扫，隔三差五扫一次，衣服也不用洗，要是真听他的不做早饭每天睡懒觉肯定刷不动好感的。 见小妹的态度还算不错，徐清河选择暂时相信她并给她一个适应阶段。 “好，等衣服做好了，你再早起给我们做饭。” 姜瑶点了点头。 徐清晨拿了钱从屋里出来，刚要开口说话，姜瑶啪地把门关上。 徐清晨的脸一下就黑了。 早知道她这态度就不该拿钱给她买不做衣服。 徐清河笑了笑:“走吧！” …… 下章应该有新的男主要登场。 6 等兄弟俩出门后姜瑶从屋里出来吃早饭。 馒头放在锅里温着，还是热的，但味道不怎么好吃，没怎么发酵，不够松软，要是凉了能把人活活噎死。 便宜大哥的厨艺只能勉强填饱肚子，以后做饭还得姜瑶自己来，虽然她也只会做一些家常便饭。 吃完饭后姜瑶把鸡放出来，在地上撒了一捧干玉米粒，然后钻回屋里睡回笼觉。 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晾在外面的衣服已经晒干了，她从徐清河屋里拿了针线将衣服补好。 针脚歪歪扭扭，缝合处周围皱巴巴的，姜瑶也只能凑合穿着。 院子里的母鸡咯咯咯地叫着，叫声格外嘹亮。 姜瑶走到鸡窝旁看到里面有个鸡蛋，连忙取出来。 徐家不像村里人攒鸡蛋卖钱，鸡生了蛋都是自己吃的，只是最近家里的两只母鸡只有一只生蛋，肩负着一家三口补充营养的重任。 她将鸡蛋放入柜子里，挎上竹篮去自家自留地摘菜。 家里前后院的空地都被徐清河用栅栏围起来种草药，除了搭了架子种的黄瓜、豆角外，别的菜占地方只能种在自留地。 自留地离家有一段距离，姜瑶走了将近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摘了几个茄子、一大把红苋菜、一把空心菜和半篮子辣椒。 回到家里没什么事做，她开始烧水准备泡茶，待会给两个便宜哥哥送茶水喝。 昨天下午因为天热晒人决定不再送茶水的想法收回，上午也得送一回，夏天上午虽然没有下午炎热，但对地里干活的人来说也很辛苦，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姜瑶从来没想过要像村里别的妇女下地干活赚工分，也不想上山割猪草挖野菜，这些活都太辛苦了，不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她才不要干。 家里又没多少活干，要想刷好感可不得多送几趟茶水。 茶水泡好后她就拎着茶壶来到地头。 村里人不是头一回见她来送茶水，但还是觉得很稀奇。 “哎呀！徐小妹又来送茶水了。” “总算知道体贴两个哥哥了。” “十七岁的大姑娘了，也该懂事了。” 村里大多数人受过徐家的好处，以前有什么病痛到徐家开的药房治病收的钱少，徐家人每年都会回老家给村里人开义诊，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徐家三兄妹逃到村里后虽然成分不好，但没受过苛待。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好，人多了免不了有几个极品，比如王凤娟。 王凤娟长着一张鞋拔子脸三角眼，颧骨又高，面相不讨喜，性子也不讨喜，蛮横无理，泼辣无赖。 三年前她和她闺女刘美丽看中了徐清河，前者是因为徐清河在医疗点工作每个月有七块钱的工资，想着把闺女儿嫁过去扶持娘家。刘美丽则是看上徐清河长得斯文英俊，性格温和，想趁着徐家人成分不好，凤凰落架不如鸡时拿下他。 徐清河看不上跟王凤娟长得有七分像，连性子也一样的刘美丽，被母女俩骚扰了一阵子受不了当众宣布自己以后专注行医，治病救人，终身不娶。 从此徐家和王凤娟刘美丽母女就此结下了梁子。 两年前刘美丽嫁到邻村，一年回来几次，结了婚有了家庭自然也顾不上找徐家麻烦，同在一个村的王凤娇就不同了，逮着徐家兄弟俩都要骂上一顿。 唯一幸免的徐清瑶是因为不偷懒不干活，让她逮不着。 这回好不容易逮着了，之前的恩怨还没了结，昨晚小儿子闹着要把这个懒鬼娶回家，王凤娟被气得快要吐血，今天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她。 她停下手中的活，站起身，半眯着眼，眼角的皱纹仿佛都充斥着刁钻。 “狗改不了吃屎，现在送点茶水想讨个好名声，你们要是信了，指不定就是为了勾搭上哪家小伙，天天在家好吃懒做，啥活不干，送点茶水哄哄人，这样的儿媳妇谁家娶了谁家倒霉。” 姜瑶的脾气不怎么好，碰上这种故意找茬的自然不会客气，直接跟她杠起来。 “王大婶，你是不是吃屎吃多了嘴巴这么臭，我给我大哥二哥送茶水关你什么事呀！别说我现在不想嫁人，就算要找对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最起码要长得俊，个子高腿长，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体贴，有正经工作能赚钱养我，达不到这些要求别想进我家的门！” 听了她的一通要求，众人瞠目结舌。 一位比较厚道的婶子出声说:“小妹啊，你这要求实在是太高了，按着这要求别想找到对象了。” 姜瑶抬了抬下巴，傲娇得很:“那我就不嫁了，我大哥二哥都没结婚，也不介意我留在家里，我们一家三口都打光棍，逍遥又自在。” 王凤娟哼了声:“嘴里说着不嫁人，背地里却偷偷勾搭我儿子，狐狸精一个，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姜瑶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说我是狐狸精我就当你在夸我长得漂亮，不跟你一般计较，但是你们一家能不能别总是盯着我家，女儿以前纠缠我大哥，好不容易熬到她嫁到隔壁村去了，现在又冒出的儿子见色起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当娘的不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儿子也就罢了，还要来找我一个小姑娘的麻烦，还有没有天理了，是不是觉得我们一家好欺负呀！” 王凤娟确实是这样想的。 之前徐家兄弟不想跟她吵架，一直把当空气，她还以为他们怕她了，心里不舒畅就逮着人骂，觉得徐家人都好欺负，成分不好不敢跟自己对着干。 没想到这回碰上了徐小妹，说她一句她回十句，还骂她的宝贝儿子是癞蛤蟆。 王凤娟气急了，扔了镰刀冲过去，大声嚷嚷:“敢说我儿子，我要撕烂你的嘴……” 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姜瑶被吓得小脸发白。 虽然王凤娟年纪大，但干惯了地里的活力气大，真要动起手来她肯定打不过。 姜瑶丢下茶壶拔腿狼狈逃窜，可偏偏这会儿站在窄小的田埂上跑起来很不方便。 王凤娟在后面追来，慌忙火急下她没跑几步就一脚踩空，整个人直直歪倒下去。 目光瞥到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在割稻子，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男人的屁股…… …… 暂时过不去的屁股梗。 7 顶着太阳割稻子还要听两人聒噪的吵架声，就好像五百只鸭子同时在叫，裴天晟心烦不已，手下的镰刀割得越发麻利，颇有种要把所有人都剁了的狠劲。 这时突然感觉到屁股被抓了一下，他身体一僵，猛地扭过头看着扑倒在地上的人。 恰好这时姜瑶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空气陡然陷入凝滞。 看着男人长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长相硬朗，轮廓分明，眉眼间凝聚着一股子摄人的英气。同样偏硬朗的徐清晨跟他比起来五官更端方精致，气势却没这么强。 这位大哥可不就是被徐清瑶盯上的首都大院来的公子哥裴天晟。 “徐！清！瑶！你还要不要脸！” 裴天晟咬牙切齿，每个字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用力，漆黑的星眸泛着森寒的光，如果目光可以化为实质，抓他尊贵的屁股的女流氓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 姜瑶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仿佛事不关己。 反正他骂的是徐清瑶，关她姜瑶什么事。 她撑着地面想站起身，很快感觉到刚才踩空的右脚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顿时眼眶发红。 虽然姜瑶爹不疼娘不爱，但从小到大没吃苦受过罪，有外婆护着她一直娇养到十六岁，外婆脑溢血过世后也给她留了房子和攒下来的养老金作为生活开支，日子过得挺好的。 也正因为养得娇气，体质不耐受痛，平时一点小磕碰眼里都会积蓄金豆豆，这次伤得这么严重她哪能忍受得了，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裴天晟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没皮没脸抓男人屁股的女流氓会突然哭起来。 他在大院二十年里不知道气哭过多少小姑娘，不过她们哭起来大多都会收敛着，要面儿，哭得梨花带雨的，而不像她那样哇哇大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地掉，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他深深沉了口气，难得宽宏大量道:“好了，别哭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刚才的事了。” 姜瑶并没有因为他的宽宏大量而止住眼泪，甚至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兀自边哭边尖声嚷嚷:“呜呜呜我的右脚好痛，痛得要命，好像断掉了，我的脚断了，我的脚断了……” 徐清河和徐清晨听到动静正赶过来。 看到自家这两天变得讨喜了点的小妹趴在地头，脸上沾着泥巴，脏兮兮的，头发插了根稻草，哭得惊天动地，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脚真的断了。 徐清河眉头紧皱，快步走过去，蹲下抓着她的右脚查看的情况。 他刚下手，姜瑶就嗷嗷直叫:“好痛，痛死了，别碰，大哥，求你别碰……” 见他痛成这样徐清河哪能不仔细检查，要是真的严重还得送医院，免得以后落下残疾。 “乖，不想成为跛子就忍一下。”他伸手摘掉她头上的草芥放柔声音说道。 姜瑶不想成为跛子，咬着下唇，攥着拳头，努力忍着。 徐清河检查过后确定只是扭伤了，涂点药油，养两天就好了。 不过刚才小妹哭得这么厉害，雷声大雨点小，让人知道只是扭伤了脚肯定会闹笑话。 被人笑话还不算什么，反正她以前也没做什么好事，虱子多了不怕痒，只是这次他要想办法给王凤娟一点教训，让她别再找他们家啊的麻烦。 他眉头紧拧，精致的桃花眼中泛起一丝心疼:“骨折了，我带你回家接好骨头，养上几个月就会好的。” 姜瑶一听这话愣住了。 徐清晨以为真的骨折了，看向王凤娟的目光带着几分狠厉。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手背青筋凸起，指节发出明显的咔咔声，犹如一只暴怒的雄狮。 王凤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嘴唇直哆嗦。 徐清河瞥了眼快要克制不住怒意的二弟，有些意外。 担心他冲动下动手打人，徐清河板着脸，语气冰冷:“王大婶，之前你逮着我们兄弟骂了那么多回我们见你是个女人年纪又大从来没跟你计较过，没想到你会变本加厉地为难我家小妹，害得她受伤骨折，未免太过分了。” 王凤娟头一回看到这对兄弟俩一个严肃一个狠戾，心慌不已。 “我，我没有打她，你别胡说，明明是她自己摔伤的。” 徐清河冷笑:“呵！你要是不为难她，她走个路能把脚摔骨折？这件事我们家不会轻易放下，二弟去请大队长过来让他来帮忙处理。” 徐清朝听了转身就走。 没多久，就请了大队长李跃进来了。 李跃进得知是王凤娟先找茬，后来追赶人家小姑娘导致腿骨折后要求王家赔偿十块钱。 王凤娟不服，但又不敢反驳大队长的决定，只能赔偿十块钱。 徐清河收好钱后脸色稍缓，不过看着王凤娟的目光还是没什么温度。 “王大婶，冤家宜解不宜结，请你以后别再找我们的麻烦，不然以后你们家人有什么病痛，我很难保持冷静理智对症下药，一不小心可能会闹出人命的。” …… 被下放的裴少正式登场，两个哥哥开始知道护妹了。 再铺垫两章就会上点肉沫了，真正吃肉还有一段距离。 8 徐清河明晃晃地威胁，偏偏这会作为兄长的他因为小妹被害得骨折生气失去理智下口不择言，村里人听了只觉得理所当然。 王凤娟脸色煞白。 医疗点只有徐清河一个医生，医术出了名的好，十里八村再找不出一个医术比他好的，隔壁几个村常常会请他治病，自己年纪大了，免不了会有些病痛，去不起医院治病，要是让人恨上治病时下错药，这条命就没了。 人都是怕死的，比起自己的命之前的那些算计不成和宝贝儿子被骂显得微不足道。 王凤娟偃旗息鼓，不敢再闹了。 徐清河点到为止，将坐在地上一脸哀戚的女孩抱了起来。 “二弟，我带小妹回去正骨，你留下继续干活别耽误了赚工分。” 闻言，徐清晨从愤怒中回过神来，下意识说:“不差这点工分，我也回去……” 他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补充道:“这里离家还挺远的，大哥抱不动的时候换我来。” 原本还在为骨折一事伤心的姜瑶以为便宜二哥是在说自己重，恶狠狠地瞪着他:“用不着你，我又不重，大哥怎么会抱不动！” 徐清晨说出那些话心里就有点小别扭，看着她这么凶自己，只觉得好心喂了狗，凶巴巴地吼:“不抱就不抱，以为我多想抱你啊！” 姜瑶不屑地哼了声，别过头将脸靠在徐清河肩头。 徐清晨见了她这么亲近大哥却对自己这么凶，明明都是哥哥区别对待如此明显，心里莫名地有些发酸，也别过头不再看她。 两人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互相不不理人，徐清河轻笑:“好了，别闹了，就几分钟路程，小妹轻得很，我抱得动，二弟你继续干活吧！” 这才是人说的话，姜瑶扭过头对着徐清晨扬了扬下巴，还有些湿漉漉的眼眸透着几分得意。 徐清晨看着男人怀里的女孩，小小一只，黑白分明的杏眸笼罩着水光，眼眶还有些泛红，得意之时越发潋滟动人，喉咙有些发紧。 他没说话，难堪地移开目光，快步回到地里继续割麦子。 觉得自己降服住了这只凶巴巴的恶狗，姜瑶越发得意，感觉脚都没那么疼了。 徐清河抱着人往家所在的方向走。 脚步沉稳，怀抱宽大，手臂有力，让人很有安全感。 两人离得太近，近到可以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药草味，还有隔着薄薄的夏装感受到似乎要比自己要高一点的温度。 姜瑶抿着嘴，心跳有些紊乱。 他是第二个人抱过自己的男人，不同于小时爸爸抱她时撑着双臂举高后抱着双腿，而是比较有少女心的公主抱。 徐清河也从没抱过人，头一回抱的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小妹感触到女孩子有多娇小温软。 明明瘦得一把小骨头，却还是很软，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把骨头折断，让他一路格外小心翼翼。 回到家里他将人放下，看着女孩的右脚肿了一圈，眉头微皱，起身到屋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 “咬住。” 姜瑶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毛巾:“？” 徐清河:“没有骨折，只是扭伤，但要用药油按摩揉开才能好得快，过程会有点痛。” 一听到会痛，姜瑶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过比起骨折好多了，长痛不如短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没过多久，院子里响起一阵惨叫声。 姜瑶不是能忍痛的，一揉就张嘴尖叫，眼泪就像连绵不绝的河水一样流个不停，根本不会用力去咬毛巾。 “啊啊……痛，好痛，大哥我不行……不，别揉了……” 徐清河反反复复塞了好几回毛巾都掉了，有些无奈。 但又见她眼泪流个不停，和脸上的泥糊了一脸，整个就像泥地里打了个滚的脏兮兮的小猫崽子，可怜巴巴的，怪让人心疼的。 徐清河头一回下不了手，没有做到医生该有的专业，纵容地不再按摩。 “算了，多养几天就好了。” 姜瑶也不想按摩了，吸了吸鼻子，抬手就要擦眼泪。 徐清河连忙拉住她的手:“脸有点脏，我去倒水给你洗脸。” 姜瑶点点头。 等她洗干净脸后徐清河才发现她哭得脸蛋鼻头都有些泛红，皮肤不似以往苍白，娇嫩脆弱，透着水汽，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整个村里再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水灵的姑娘，就算是那些女知青刚下山还没被农活蹉跎也没自家小妹生得好，再加上不晒太阳不干活，养了一身雪白的皮肤。 要是让她好吃好喝肯定会养得更好，但这年头村里人不到农忙过年时很难吃上一顿饱饭，徐清河手里有钱也不敢吃得太好，免得惹人注意。 不过接下来的三个月可以趁着‘养伤’让她吃好点，养胖一点，抱起来应该更舒服。 …… 嚯！终于回家了，这几天大扫除买年货朋友聚会，比学习时还累。 9 洗完了脸，姜瑶想起了王凤娟给的十块钱的赔偿，伸手向徐清河讨要:“大哥，我的钱。” 虽然便宜大哥是要抱的大腿，但小钱钱更重要，徐家祖辈攒下了不少钱财，加上兄弟俩的工资和投机倒把赚的钱，应该不会贪她这点钱。 然而，徐清河不仅没给，还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么大了一直没赚过钱，这十块钱补贴家用，等二弟忙忘完了进城里我会让他买肉给你吃。” 姜瑶:“……” 见她一脸怀疑人生，徐清河眼睫微垂。 家里不缺这点钱，但之前小妹偷了五十多块钱跑到城里找到继母想要留在城里，结果钱没了，人也没留下，继母还不认账把她赶了出去。 暗道理吃了一次亏不会再被坑第二次，这几天小妹机灵了不少，对上王凤娟嘴上也没吃亏，但母女之间到底不同于外人，天然亲近，小妹又一直惦记着回到城里，因而这十块钱他不想给她。 要是以前徐清河会认为再被坑一次也没什么，多被坑几回总会死了心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折腾，但是今天看到她哭得眼睛红红的，莫名地不想她受委屈。 他暗叹了口气，养个妹妹可真不容易。 姜瑶不知道这里头的事，虽然拥有徐清瑶一部分记忆，也知道小说内容，但记忆是片段式的，看到人才会想起一些来，小说也没涉及那么多奇葩事，毕竟主要还是双男主创业史。 她不甘心，什么大腿都没有钱来得让她有安全感，讨价还价一番，撒着娇说尽了好话，磨得徐清河受不了给了她一块钱。 一块钱也是钱，姜瑶很满足，这个时候的一块钱能买不少东西呢！ 徐清河:“接下来的两个月你待在家里假装休养，茶水不用送了，自留地里的菜也别摘了，等脚好了做做饭扫扫地。” 姜瑶乐得清闲，不出门晒不着太阳，等过了这两个月时已是夏末，气温没那么高了出去放风也舒服，乖乖地点点头:“好的呀！” 兄妹俩又聊了几句，徐清河起身拿了张摇椅放在屋檐下，姜瑶窝在摇椅里乘凉，没什么事干就闭目休憩。 徐清河将晒得差不多的草药挑出来切好，掐着时间点生火做饭。 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姜瑶听到一阵鸡叫声和翅膀扑腾声，睁眼一看。 家里那只鸡冠鲜红的大公鸡正追着两只母鸡连撵带啄的，雄赳赳气昂昂的，惊得母鸡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一开始姜瑶还以为这只大公鸡发情了追着母鸡想交配，看得挺乐呵。 很快看戏的她倒霉了。 追着母鸡跑的公鸡突然看中了她，一对乌溜溜的小眼睛散发着晶亮的光泽，扑腾着翅膀气势汹汹地冲过去。 不过是一只几斤重的鸡而已，姜瑶没把它放在眼里，不屑一笑。 直到它到了跟前抬手去赶，手背被啄了一下。 她闷哼了声，还挺疼的，好在没有破皮，只是红了一块。 姜瑶气得抬起完好的左脚去踢犯上作乱的公鸡，公鸡也不怕扑扑腾着翅膀躲开，继续啄她，还专门对着那只痛脚下嘴。 姜瑶脚受伤不方便起身，气得快要吐血，只能用双手拍打把它赶下去。 可是越赶鸡越凶，啄得也越狠，好几次要往她身上飞，吓得她崩溃求救:“大哥，大哥，你快来，咱们家的鸡发疯了，一直啄我……” 此时，灶房里的徐清河正在炸小鱼虾米，油锅烧得滚烫，发出滋滋的响声，不及时翻炒的话很容易焦，根本抽不开身来。 而且一只鸡能整出多大的事，小妹就算再柔弱也有手有脚总不至于被鸡欺负了，于是当作没听到雷声大雨点小的尖叫声继续拿着锅铲翻炒。 事实也确实如此，姜瑶只是被啄了几下，只有一点点痛，之所以叫得厉害主要是不耐烦和被鸡越战越勇的气势吓到。 好在这时徐清晨回来了，远远地听到叫声快步赶到院子里，一把抓住了那只猖狂的往女孩身上飞的鸡使劲甩在地上。 大公鸡可能是被男人的力气和气势震慑到，不敢再冲过来，继续追着母鸡祸害。 姜瑶松了口气，一时忘了今早跟这人结下的梁子，双手边拍衣服边问:“这只鸡怎么了？” 徐清晨拍了拍手:“应该是吃了白足虫或蝎子，毒性还没散去，喜欢追着人啄，过两天就好了。” 闻言，姜瑶扁了扁嘴，小声嘟囔:“我这一天从屁股被打后开始倒霉，脚肿得跟猪蹄一样还要被鸡追着啄，都是欺软怕硬的！” 她只是单纯地发泄积压的怒气，徐清晨却想到以前继母在背地里没少骂自己克母倒霉鬼扫把星，神色微黯。 姜瑶正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发觉到青年的不对劲，当然就算发觉了也不会当一回事。 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她撑着摇椅扶手站起身，一只脚蹦着前往屋里。 听到哒哒哒的响声，徐清晨从黯然中回过神来，上前两步将努力蹦跶的人拦腰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下被抱起来，姜瑶惊呼一声，怕自己掉下去双手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稳住身体。 同样是公主抱徐清河是从地上缓缓将她抱起，小心翼翼，过程很稳。徐清晨抱得也是稳的，但行动像是在搞突袭，身体猛地腾空，免不了会受惊。 两人挨得很近，呼吸有一瞬间交融，姜瑶往后仰着脖子:“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徐清晨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唇角微扬，嘴硬道:“我这不是怕你单脚跳又摔倒把另一只脚给扭了，现在这么忙还得腾出时间照顾你多麻烦呐！” “你这是在诅咒我！”姜瑶气鼓鼓，乌润如漆的杏眸瞪着他，哼了声:“就算我两只脚都伤了，半身不遂了，那也是让大哥照顾，他温柔体贴，不像你嘴巴坏又粗鲁的人！” 徐清晨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又开始发酸，不服气地冷哼:“大哥可不想照顾你，被鸡啄了那么久也没见他来救你，可见心里烦得很。” 虽然早就感觉到便宜大哥的性格看似温和斯文，实则疏离，但被这狗子说穿了，姜瑶还是忍不住破防:“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她边叫边攥着拳头在他身上使劲锤了几下，锤起来硬邦邦的，劲儿大了反而让自己的手疼。 右脚扭伤了不能乱动，左脚不断晃荡挣扎，却还是被稳稳地抱着，根本挣脱不了。 姜瑶无可奈何懒得折腾了，扁着嘴在心里扎徐清晨的小人。 见她老实了，徐清晨又高兴起来，抱着人走路时晃晃悠悠，就好像抱着一团轻飘飘软绵绵的云。 …… 二哥:大哥有的我也要有 二哥嘴硬心软，是最好攻略的男主，大哥要难点。 接下来要上肉沫，真的只是一点肉沫，不要抱太大的期待。 10 吃完午饭徐清晨才想起跟人换布的事，跑了好几家都没换到满意的布。 他在城里生活了十几年，见过女孩子们穿什么颜色款式的衣服，多少提高了点眼光。 村里人买的粗棉布给干活的人穿合适，小妹不干活，皮肤嫩，太粗糙的棉布穿着不舒服，而且颜色也不合适，深色为主，难得有两块花布还土气得很。 转了一圈他到大队长家里换了两块白棉布。 家里还有一块黑棉布一块军绿色的布，凑到一起应该能做两身衣服，等抢收完了去城里卖药材时再买块好看的花布给她做一件漂亮的裙子或者直接去百货大楼买时兴的布拉吉。 反正她整天待在家里不大出门，现在还要假装休养，穿得好点也没外人看到。 他想对她大方点，让她知道跟着两个哥哥待在村里不比待在城里差到哪去，省得老惦记自私不靠谱的继母，巴巴地送上去让人打脸。 姜瑶看着这些布料灵机一动，找徐清河要了纸笔刷刷刷地开始画图。 她是美术生，专业已经过线，功底不错，还在网上连载漫画赚了点钱，画两款服装设计图自然不在话下。 两块白棉布用来做短袖，一款圆领一款实角领，军绿色的布可以做成背带裤，黑布则做成高腰伞裙，简约好看，永不过时。 画好后她将图纸递给徐清河:“大哥，我的衣服可以做成这样吗？” 徐清河看着设计图微讶:“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 姜瑶早就找好了借口:“在家里闲得无聊自己拿根树枝随便画的，衣服样式跟以前的同学穿过的有点像。” 徐清河倒是没有怀疑，主要是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想不到会存在借尸还魂这种事。 “好，我会尽量按照你画的图纸来做，图纸画得不错以后多练练别荒废了这方面的天赋。” 徐家兄妹三人来到村里已经五年了，一开始的时候村里没有医疗点，徐清河也没有医生这份工作，只能和徐清晨一起下地干活，家里唯一的女孩徐清瑶什么活都不干，还爱折腾，哪能指望她给两个哥哥做衣服。 最开始他们也没考虑衣服的事，等到天气转凉才想到要去裁缝铺做衣服，可公社只有一家裁缝铺排的单子多，跟村里的妇女很少打交代不好意思找人帮忙，于是徐清河自己摸索着做衣服，就像做饭一样。 不过他做衣服要比做饭来得好，量好尺寸后多做几次就上手了。 姜瑶打算用碎布头练手，反正现在脚扭伤了整天躺着没事干，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打发时间。 傍晚徐家兄弟俩下工回到家里，她提起这事获得了同意，徐清河还找出了几块巴掌大的布给她。 右脚扭伤后最不方便的就是上厕所洗澡，偏偏这两件事都不能躲过去，好在狗二狗总算做个人了会帮她倒洗澡水。 休养了三天，姜瑶的右脚就没这么痛了，徐清河趁着中午和晚上的时间给她做了一套衣服。 白色圆领短袖和军绿色背带裤，裤腿刚过膝盖，肚子处有个大兜兜，可惜没有手机放。 另一套要麻烦点，光是裙腰处就装了三段宽皮筋，快要做好时姜瑶要求加个内衬，比起前一套要多出一半的时间。 穿到这个世界十一天了，姜瑶终于有了两套体面的衣服，深觉生活不易。 很快她又有了新的小烦恼——没有合适的鞋子配衣服。 她有一双草鞋，一双洗得发白的老奶奶款式布鞋、老奶奶款式棉鞋和一双小皮鞋。 按道理小皮鞋是配的，但这双皮鞋太小了，是她十二岁时穿的，现在脚丫子长大了穿不进去。 好在这会她不出门用不着这么讲究，只能等以后想办法搞到了钱再折腾。 这天上午大队抢播完了，徐家兄弟终于得以休息两天。 上午徐清河托人买了一斤五花肉，徐清晨从河里捞了一条两斤左右的草鱼，姜瑶将五花肉剁成肉沫和几天前泡的酸豆角炒成一盘菜，草鱼红烧，再炒上一盘空心菜，卧个蛋汤。 这是穿过来后最丰盛的一顿饭，都快要比得上别家的年夜饭，徐清河大方地端出自己泡的药酒，不仅他自己和徐清晨喝，还倒了一杯给姜瑶。 姜瑶抿了一小口，又苦又辣，让她不由地皱紧了眉头。 徐清晨嗤了声:“这里头放了不少好东西，强身健体，如果不是自家人大哥肯定舍不得分一杯给你。” 因着他给自己倒了几天洗澡水姜瑶已经不再计较被打屁股的愁，但是这狗子狗嘴里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让人忍不住想撕碎他的嘴。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徐清河不想看两人吵闹，插嘴道:“你已经喝了，剩下的酒最好一口气喝掉，再喝点水漱漱口。” 姜瑶只好听他的捏着鼻子灌下去，然后快步冲到水缸边舀水漱口。 漱完口后嘴里倒是没什么异味，只是胸腔和食道有些火辣辣的，吃了几口饭菜稍微舒服了点。 当然她没发现酒劲上脸，瓷白的小脸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就像一个水灵饱满的蜜桃。 徐清晨看着秀色可餐的脸蛋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眸色越来越暗沉。 徐清河瞥了眼二弟滚动的喉结，眉头皱起，正要开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叫声。 “徐医生，在吗？打扰你吃饭了，我是隔壁大队的张翠花，我男人今儿上午在地里被蛇咬了，毒血已经吸出来了，可是一直没醒过来，这会有些发烧，想找你帮忙看一下……” 徐清河之前去隔壁大队看过几回病，那里的赤脚郎中治不好的病都会找他。 碰上这种情况他顾不上吃饭，前往药房抓了些药塞到药箱里背着同张翠花出了门。 徐清晨已经习惯了这种突发情况，给他夹了一些菜，继续喝酒吃饭。 姜瑶吃完饭感觉头有些晕，视线模糊，想要睡觉，起身时脚下一软，身体往下倒。 徐清晨连忙伸手，一捞一拽，姜瑶更晕了，稳不住身子趴到在他身上，小声嘟囔:“你好硬，身上硬邦邦的，不舒服……” 绵若无骨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潮红的脸蛋埋在颈项间，有些湿热的呼吸肆意地喷在麦色的皮肤上，徐清晨身体微僵，感觉那块皮肤就像被火燎过一样，直接烫到四肢百骸，烫得他头脑生晕，一片火热。 …… 不好意思，预计有点快了，我实在是太困了，明天再上肉沫吧！ 11 喝醉后的姜瑶使不上力气，双腿发软，动作迟钝，就像一只小乌龟，好不容易翻了半个身就听到有人在耳边沉声道:“别动！” 两个字说得有些重，仿佛在警告，一旦违背了就会遭到难以承受的惩罚。 姜瑶娇气惯了，就算喝醉了也是本性难移，委屈地扁着嘴，抬眸去看到底是谁对自己这么凶。 可惜视线朦胧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还晃来晃去，晃成了三个头。 她绷着小脸严肃道:“你别乱动！” 徐清晨看着小姑娘面若桃花，美眸氤氲着一层雾气，水光潋滟，绷着的小脸一点也不凶，反而可爱得很。 视线下移，落到红润饱满的小嘴上，越看越像以前吃过的樱桃。 他心里好像关进去了一头小鹿在里面砰砰乱撞，动作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地欺近。 面贴着面，鼻尖相抵，四唇快要贴到一起的时候，姜瑶实在是受不了那个越来越大的东西抵着大腿根处的东西，有些含糊不清地哼唧:“好硬，不舒服，有，有个东西，什么东西……” 说话间，她伸手抓住那东西想要拿起来看看是什么。 从未被外人碰过的性器隔着裤子被小手抓住，徐清晨瞳孔猛地放大。 小手不紧不松地一握，帐篷支得更高了，也更大了，就像猎犬听到哨声欢快地冲到主人跟前摆尾巴。 屏住的呼吸喷薄而出，温度灼热，扫过少女敏感的耳根处，让她不适低头在颈项间蹭了蹭，低声喃喃:“抓，抓不出来，你把它藏在裤子里干嘛呀……” 娇软甜糯的嗓音仿佛在撒娇，勾人而不自知，怀中娇躯温软香，发间透着淡淡的栀子香。 性器又胀大了一圈，坚硬炙热得很，犹如烈火焚烧的铁，整个身体都在不断升温，仿佛要被烧为灰烬。 徐清晨个子高大，本钱不小，这会正是年轻精力旺盛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是擎天一柱，帐篷支得高高的，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又胀又热，火烧火燎，难受极了。 酒精麻痹了神经本来就比不过清醒时冷静理智，胀痛的性器被握住，他满脑子只能考虑自己的下半身。 原本应该拉开那只白嫩的手，却鬼使神差地扣住隔着裤子握住性器上下撸动。 干活穿的裤子布料粗糙不过几下就把柔嫩的手心蹭得发红，姜瑶不适地皱着秀气的眉头，想要挣开大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腰被精壮的左臂臂牢牢圈住，还有身体紧贴着宽大结实的胸膛，整个人仿佛被镶嵌进去了，动弹不得。 男人身上火热的温度传递过来让她也越来越热，双腿蹬了几下，纤腰被圈得更紧，右手被带动撸动得更快，耳畔还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姜瑶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说了没用，睁也睁不开，手心被粗布摸索得生痛，嘴巴一瘪泫然欲泣。 然而，徐清晨看到她被自己逼得眼眶泛红，无助落泪越发情动，忍不住吻上明亮濡湿的眼睛、秀挺精致的鼻梁，最后落在肖想已久的樱唇上。 女孩的唇软嫩极了，就像嫩豆腐，含在嘴里怕化开，只能轻轻的，一点力也不敢用，但又控制不住想要狠狠蹂躏的欲望。 不过这会徐清晨也太懂要怎么亲吻，更别提蹂躏，只会凭着心意青涩地贴着唇瓣辗转，含着上唇唇珠吸吮。 姜瑶被吸得又麻又痛，仰着头往后躲，可是他又很快追逐上来，情急之下张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犬齿就像小狗一样咬上去。 徐清晨连忙躲开，转而安抚地亲了亲柔软细嫩的粉颊。 醉酒的姜瑶比较好哄，不会因为一句话针尖对麦芒地跟他斗气到底，被亲了脸以为是外婆小时候哄自己，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告状:“手，手疼……” 徐清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迅速扯下自己的裤头露出藏在里面的充血紫红的肉棒。 肉棒很粗，足有小孩手臂大小，长度也很优越，没有裤子掩盖翘得老高。 大手再次扣住小手握住肉棒上下抚弄，感触到女孩特有的柔嫩的包裹后舒服得后腰发麻，鼻息间发出轻微的闷哼声。 另一只手转而在腰间暧昧的摩挲、游弋，抓住黑色的蝴蝶结带子拉开，不老实地从裙腰处探入缓缓抽出扎在裙子里的衣角往上掀，雪白的腰肢暴露在男人眼中，再往上是经过姜瑶改制变短的小背心。 背心很短，堪堪遮住微微隆起的胸脯，纯白样式，越发显得女孩纯洁无瑕，如一张从未被沾染过其他颜色的白纸。 徐清晨双眸泛红，迫切地想要在上面染上自己的颜色，彻彻底底地占有。 他低头亲吻着平坦的小腹，渐渐往上。 抿着的唇微张咬住背心往上提，露出底下两个雪白的小奶包和小小的淡粉色的奶头。 奶头还不及他的小拇指甲盖大，青涩极了，就像两团小粉苞，远远还没到绽放的时候。 粗粝的指腹轻触，依旧是软的，少女全身上下仿佛除了牙齿都是软的。 徐清晨闻着淡雅的馨香，下意识张开嘴含住一颗乳头吸了一下，立刻感觉到怀中的身子微颤，顿时像是找到了诀窍越发卖力地吸吮。 “呜……嗯啊，别，别啊……”姜瑶推搡不开胸前的脑袋，被吸得身子发软，只能发出茫然又情动的娇软柔媚的呻吟。 奶头被吸得硬挺，俏生生，红艳艳，徐清晨才转到另一颗，且渐渐学会不只是用嘴唇吸吮，还会用舌头裹着一圈圈地打转，还会用牙齿轻轻刮蹭，刺激得女孩儿尖声嘤啼。 两个奶头都被吸得又红又肿，油光水滑的，比之前大了一倍，徐清晨才舍得抬起头来。 此时女孩已经受不了过多的快感晕睡过去。 大手带着小手快速地撸动了十几下后握住伞壮的龟头，灼白从中射出，滚烫粘稠，布满了只有自己一半大小，却要比自己撸起来快慰无数倍的柔荑中。 一股接着一股，又腥又浓，小手根本兜不住，从指缝间溢出，淫靡至极。 …… 好久不见，祝新年快乐，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心想事成，万事顺意。 肉沫就在这，没有断章，要吃上肉还得二哥挣扎挣扎。 还有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断更，过年被抓壮丁陪家人打麻将，春节又被抓壮丁舞狮举牌子，双手快要不是自己的，腰酸腿痛，好在攒下了一笔小钱钱。 12 随着欲望倾巢而出，粗重凌乱的呼吸渐渐恢复平稳，理智也开始回笼。 怀中少女面色绯红，秀气的眉毛微蹙，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绺绺，小嘴红润，委屈地撅着。 身上衣衫被卷到胸部上方，奶头被吸得红肿糜艳，就像熟透了的樱桃，雪白平坦的肚皮上残留着几点红痕，如同雪地绽放的红梅，纯净中透着几分妖娆。 刚从这副娇软的身躯上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极致快感的青年瞪大眼睛，犹如晴天霹雳。 虽说喝酒容易误事，但他自持酒量好，从来没出过事，最多倒下呼呼大睡一觉，然而这次却犯了大错，猥亵玷污了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这种行径简直丧心病狂、枉顾人伦，徐清晨神色僵滞，恨不得以死谢罪就地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正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昏睡的女孩突然转动了一下身体。 徐清晨心里一紧，腰杆僵硬地挺得直直的，就像绷紧的弦，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更不知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要如何解释，即便是喝多了酒后乱性也不该乱到她身上。 好在女该没有醒来，只是侧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怀中继续睡觉，睡颜静好，就像一个纯净美丽不染尘埃的天使。 她比自己醉得还要厉害，整个人晕乎乎的，站都站不稳，可能醒来时什么也不记得了。 也幸好自己及时清醒过来，没有一错到底，被欲望驱使彻底占有小妹，只要当这一次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他们依旧是兄妹。 这样想着绷紧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许，理智压制住慌乱的心绪，徐清晨低声诉说着对不起并打算以后好好补偿她。 调整好了心情，他才小心翼翼地将背心和衣服拉下来遮掩住赤裸的身子，抱着沉睡的少女到水缸边冲洗干净沾满精液的手。 然后抱着人进入闺房里，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将衣角塞到裙腰里，有些生疏地扯着腰带绑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处理完了这些事，他没有过多停留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并带上了门，提了桶冷水到后院冲澡。 …… 姜瑶这一觉睡到太阳开始下山才醒来。 这会徐家两兄弟都不在，徐清河回来吃了饭就去医疗点待着，徐清晨则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上山挖草药去了。 睡得时间有点长，脑袋晕乎，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嘴里干涩得厉害，姜瑶下床拿着自己专用的搪瓷杯去灶房倒水喝，没想到刚接了半杯茶水，手腕就承受不住，猛地一抖。 搪瓷杯砰地掉落在地上，水花四溅，将她的裙摆打湿了一片。 女孩抿着唇，转动手腕，感觉到明显的酸痛，不由皱起眉头。 难道自己睡觉不规律枕着手睡了？ 还有手心红了一片，但又没有感觉到痛意，不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睡觉时到底做了什么。 她也没多想，捡起地上的搪瓷杯洗干净。 喝了茶，洗了把脸，脸上清爽了些许，人也精神了。 闲得没事干，姜瑶找了个干净的簸箕晒豆角。 傍晚徐清河从医疗点回来了，晚饭已经做好了，兄妹俩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徐清晨回来，只能先吃了留一份饭菜给他。 太阳完全下山，天色渐黑，徐清晨还没回来。 徐清河坐不住了，怕二弟出什么事，拿着手电筒上山去找人。 姜瑶这会还是‘伤患’得待在家里，就算不用假装休养，大晚上上山只会拖后腿。 徐清河出门没走多远就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提着手电筒一照，确定是二弟。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徐清晨被光线照得眯起眼睛，沉声回答:“今天没挖到多少草药，在山上转得久了点。” 徐清河皱起眉头:“家里不缺这点草药，以后别在山上待这么晚，太危险了。” “我心里有数。”徐清晨心不在焉道。 回到家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女孩所住的房间。 徐清河看着他:“杵在那干嘛，还不快点洗手吃饭。” 徐清晨嗯了声，正要卸下背篓，目光所及之处，门开了。 女孩探出头来，粲然一笑:“二哥，大哥说你明天要去县城，能不能顺便去一趟旧货市场掏几本给我打发时间？” 徐清晨连忙移开视线，心跳如擂鼓。 但又有点失落。 她好像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中午发生的事了。 明明应该庆幸的，可是…… 久久得不到答复，姜瑶忍不住催促:“二哥，我天天闷在家里好无聊的，你……” “好。”徐清晨出声打断软糯的带着几分撒娇的声音，免得再度因此久久心绪不宁。 见他这么好说话，整个就像一只收敛了尖牙的大狗，姜瑶忍不住得寸进尺:“我还想要一双回力鞋，白色的，比较配我的衣服，草鞋穿着不太舒服，磨脚后跟磨得厉害。” 徐清晨心里存在愧疚，低嗯了声表示答应。 …… 二哥:努力挣扎中 小妹:不对劲.jpg 那个，评论区的姐妹误会了，我不会舞狮，真的不会，舞狮大队敲锣的都要求要能说会道的，我只是滥竽充数举牌子跟着跑腿的，千万别抬举我这个废物。 而且举牌子举一会儿就累得举不动，我弟帮我举了好长时间，两天后受不了我这个坑货，让我滚蛋了。 13 姜瑶傻眼了。 这人突然间变得这么好说话，感觉好诡异啊，仿佛被抓住了什么把柄才对她予取予求。 要知道他以前可小气了，一边卖草药赚钱开源，一边控制生活开支节流，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许多花。 虽然这么做是为了保持低调朴素，但也太抠门了，自己刚穿过来一身破衣服晚上洗白天穿穿了好几天，而原来的徐清瑶却是穿了好几个夏天，苦逼死了，也怪不得她那么心心念念地想要待在城里。 而现在在没有要挟卖惨哀求的情况下不仅愿意帮自己掏书，还那么轻易松口答应买鞋，不会是今天在山上冲撞了邪吧！ 自己能借尸还魂，狗二哥撞邪也不是不可能，不然她想不到他突然对自己好的原因。 徐清晨垂眸看着脚下，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态度转变有些突兀，清咳了声:“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姜瑶一愣。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想要什么就给什么，星星月亮都能给摘下来似的。 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怎么就变得这么古怪了？ 她扭头看着徐清河一脸认真道:“大哥，你要不要给二哥检查一下身体，尤其是这儿。” 说话间，她抬手指着脑袋。 徐清河见了不由笑了起来。 徐清晨则有些恼怒。 虽然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可疑，但被质疑脑子有问题还是让他很生气，愤愤道:“我是看在你这段日子乖的份上才给点奖励，没想到你竟然怀疑我有问题，不要就算了，搞得好像我多想给你买东西似的。” 原来是认可自己这段时间的改变，这条大腿貌似还能捡起来抱抱，姜瑶心里高兴，笑得眉眼弯弯，好声好气地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想多了，二哥你最好了。” 听着道歉的话语徐清晨心虚得很，想到自己昨天做的混账事越发觉得无法面对她。 他抿了下嘴，转移话题:“你穿多大的鞋码？” 姜瑶:“我也不知道，等会量了告诉你。” 短时间内徐清晨不想跟她有过多接触，想一次性将事情说清楚:“不用了，你脱鞋我来量。” 姜瑶:“啊？” “现在就脱，快点！”徐清晨催促道。 “……好叭！” 姜瑶脱下左脚的草鞋递给他，光着的脚丫子踩在右脚的鞋面上。 徐清晨接过鞋子后张开手掌比对发觉女孩的脚好小，还没有自己的手掌长，倒是跟她的身量挺契合的。 量好了尺寸，他将草鞋还给姜瑶快步前往堂屋，急匆匆的，好像有恶狗在后面追赶似的。 姜瑶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的想法，以为暴躁狗子难得向自己示好有点害羞，还挺可爱的。 徐清河沉眸，总觉得二弟的反应不大对劲，就像是做错了事急于赎罪的毛头小子。 但又想不到二弟哪里对不住小妹，这段时间两人小吵小闹，关系比以前不要好太多了。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他想，举着手电筒:“小妹，回屋里吧！” 这么点距离不用手电筒照明也没什么，不过有他在身后照亮前行的路姜瑶觉得很安心，就像外婆还没过世前每天都会在门外等着自己放学回家一样。 …… 翌日天还没亮，徐清晨就起床了。 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喝了杯热茶、啃了两个大哥昨晚做好的葱花鸡蛋饼，一手提着装了草药的麻袋一手握着手电筒照明就要出发了。 在他离家前徐清河也起床了，送到门外嘱咐道:“路上小心，先问你那些朋友城里情况怎么样，如果管得严就直接回家，别去冒险！” 自从兄弟俩干这事起，徐清晨主要负责去黑市卖药材，一两个月才去一次，徐清河是医疗点的医生得待在工作岗位上抽不出身，有空多在伺弄园子里的草药，因而风险全都由徐清晨扛着。好在卖药材这些年结识了不少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消息比较灵通。 徐清晨:“知道了，每次出门都要听你念叨一回，跟老妈子一样，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记性不好。” 徐清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是记在心上我也不用每回都说，你今年也有二十三岁了，如果有中意的姑娘可以试着追求，咱们家除了成分不好别的条件不差，家里人少，小妹也在变好，你要是能早点结婚生子，做事也稳当一点，我也能放心，或者咱们住手别干了，反正也不缺钱用。” 闻言，徐清晨想也不想就拒绝:“大哥，生意我肯定是要做下去的，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把路子走顺了，现在让我停手不干，我不甘心，我不比你医术好，只能能记住药材、药用和年限品质，要是不干这个就只能老老实实种地，这样的老实才会让我感到痛苦，前途无望。” 至于成家他是不敢想了，这么多年没有碰到过心仪的姑娘，也没想过要娶妻生子稳定下来，姑且可以说是缘分未到。可昨天酒醉头脑发热猥亵了亲妹妹，整夜辗转，无法入眠，心里备受拷问和谴责。 如果对方不是亲妹妹他必然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可偏偏他们有一半血脉来自同一位父亲，注定是兄妹，他就算想要负责都没有资格，连面对她都觉得羞愧难当。 她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之间尚且还能勉强维持体面，但也只是体面而已，他无法当作没有发生过，却又不能过分在意，以至于对比念念不忘，无法自拔，只能先想办法补偿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补偿她。 “走了。”他边走边晃了晃手电筒。 徐清河也不好再劝阻，心里默默打算找孙大娘给二弟介绍相亲对象。 …… 二哥还处在喜欢不自知的挣扎阶段，唉，我写得好慢，但头狼必须好好铺垫，后面的才能水到渠成。 这篇文主剧情，肉不多，大概三七开，目前出场的三个男主都是需要感情铺垫，还没登场的两个男主就比较直接变态了。 14「Рo1⒏red」 入夜之后徐清晨才回来。 这一回他拎着大包小包，两只手都占满了，除了必须要买的粮油米面和一斤羊排外还买了一堆东西，以至于这趟买卖没剩下多少钱。 徐清河接过粮油米面放到灶房的柜子里，剩下的全是给姜瑶的。 除了昨晚答应她的几本故事书和一双回力鞋，还有一条漂亮的布拉吉，粉白格子娃娃领样式，很适合年轻女孩子穿。 姜瑶提着裙子贴在自己身上，借着煤油灯灯光仔细打量。 这条裙子的腰线收得比较高，有种胸部以下都是腿的效果，穿着应该会比较显高，配上泡泡袖和裙摆处的波浪花边，就算放在后世也不会过时。 姜瑶比较爱美，喜欢穿漂亮的裙子，高兴地转了两圈才放下，就像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 停下来后她笑盈盈地夸赞:“谢谢二哥，我很喜欢，你眼光真好，以后的二嫂有福了。” 正在吃面的徐清晨听女孩提到‘二嫂’这个称呼，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顿时没了胃口，食不下咽。 这次去买的回力鞋县城的供销社没有货，他卖完草药后坐公交车去了趟市里的百货大楼才买到这条裙子和其它东西。 买这些东西时百货大楼的柜员还以为他要结婚才这么舍得给对象花钱，她们将女孩子喜欢的时兴的东西都拿出来让他看，挑选的时候徐清晨心里想的是她会不会喜欢，而不只是出于愧疚。 大抵是昨天的影响短时间内无法散去，不能单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他沉声道:“你喜欢就行，别的没影的事儿少提！” 姜瑶撇撇嘴，看着裙子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等命定官配来了看他还能不能摆一张冷脸。 除了裙子还有一块红底碎花布料，大红底色配上怒放的金玉菊，白花黄蕊，尽态极妍，格外明艳大气，如果能做成吊带裙肯定好看得要命。 可惜这年头着装不能太过暴露，做成吊带裙不能出门，闷在家里无人欣赏未免太浪费了，得好好想想设计一个好看又能穿出门的样式才行。 接下来她从袋子里翻出眉笔、口红、雪花膏，以及奶糖一斤、糖山楂一包和两罐麦乳精，眉头渐渐皱紧。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狗二哥不仅是突然对自己好，买了这么多东西，都快把她的吃喝穿用全包了，抠门人设崩塌得地基都快没了，实在是太古怪了。 她再次看向沉着脸吃面的青年，有些怀疑道:“二哥，这些东西是你买的吗？” 徐清晨也皱起眉头:“不是我买的还能是谁买的，不要你这个拖油瓶在城里独自享福的妈吗？” 姜瑶倒是没想过原主那位自私自利的妈会给她买的，小声嗫嚅道:“我只让你带书和鞋子，你突然买这么多东西回来，每件都不便宜，就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要把我嫁出去。” 虽然她在村里属于婆婆不中意的媳妇人选，但脸长得好看，就算成分不好，要嫁给城里一些二婚男人还是狗得上的。 徐清晨忍不住瞪着她:“曹操都没你那么重的疑心病！不要就算了，我折点钱卖给别人！” 听他这么一说姜瑶放心了，嘴角上扬，笑容明媚:“要要要，二哥你别生气，我就是不太适应，以后肯定不会怀疑你了。” 徐清晨轻哼了声，不再说话，继续吃自己的面。 姜瑶回到自己屋里将东西放好，又把裙子洗干净晾好。 碎花红布的设计图还没想好，只能放在衣柜里。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边看书一边数着日子过去，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个月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了。 这个时候刚进入九月，村里白天除了中午和下午有点热，其他时间还挺凉快的。 出门前徐清河把她叫住，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根黑色的拐杖，手柄处还雕刻着龙头，很适合给那些七老八十行走不便的老头子用。 姜瑶瞪圆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你不会让我拄这么个玩意儿出去吧！” 徐清河轻轻点了下头，微笑:“演戏要演得真一点，这是爷爷以前用过留下来，柱着舒服不膈手。” 要是不知道大哥是个实诚人，姜瑶都要怀疑他在故意在搞自己。 她见过的直男就算再直也没给女孩子送过老大爷用的龙头拐杖，随便削一根竹仗都要比这来得好。 偏偏他还一脸认真，笑容温润，恍若春风，让人无法拒绝。 好在姜瑶跟他相处久了，多少对这张俊脸有了点免疫力。 “我不要！我不出门了！”她坚决拒绝，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大哥，你还是把它烧给爷爷吧！或者留着以后你老了用。” 徐清河见她嫌弃万分，也没勉强:“那你慢点走路。” 姜瑶点头如捣蒜，高高兴兴地出了门，就像一只被关了很久终于可以出去撒欢的狗儿，每根头发丝都透着雀跃。 徐清河看着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等人消失在眼际，将被嫌弃的拐杖放回杂物房里。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15 在家里待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出门放风，姜瑶感觉外面的空气都要比家里的清新不少。 上午的阳光刚开始暖洋洋的，没有风吹的情况下晒了一会还是有点热。 她佯装一瘸一拐地走到村口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老态聚在一起，手里头忙着缠毛线织毛衣纳鞋底，嘴上聊着八卦，嗓门还不小，隔了十几米远都能听到。 “我听大队长他媳妇说过几天咱们大队要来三个知青，也算是壮年劳动力了，等抢收时能派上点用场。” “这你可没我清楚，三个知青两个女的一个男的，女的一个是海市的一个是京氏的，都是娇小姐，唯一的男知青还能顶点用。” “要是多来几个裴知青那样的就好了，个子那么高大，家里好像是当兵的，身板好有力气，壮得跟牛一样，每天轻轻松松赚十个工分。” “可不，人长得好，家世好，还勤快，除了脾气不太好没别的毛病，以后也不知道会看上哪家姑……” 正在说话的大婶看到不远处的女孩话语一顿。 其他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再讨论裴天晟免得厚脸皮的徐家小妹又去纠缠人家。 姜瑶大大方方地冲她们笑了笑:“上午好啊，各位大婶大娘，你们在聊什么呢？”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姑娘长得漂亮，还笑着跟她们打招呼，众人也好不搭理摆脸色。 其中一个四方脸盘面相和气的大婶笑着说:“小妹，你这身裙子可真好看，供销社里的新货吧！” 姜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供销社可没有这么好看的裙子，是我二哥从百货大楼给我买的。” 四方脸大婶咂咂嘴:“百货大楼里的衣服可贵了，一件衬衫要十几块，在供销社买布找裁缝做便宜多了。” “家里没个女人管着男人哪会懂得省钱。” “之前有人给介绍徐家老二不答应，老大也不答应，不然怎么跟王家母女闹成那样。” “那也是王家母女烦人，那长相就配不上徐家老大，王大姐那性子又霸道，咱们大队知道情况的都不敢娶她家闺女，怕砸手里了没办法才嫁到隔壁大队去。” 几人吐槽王家母女正欢，姜瑶听着也觉得有意思，跛着脚走到她们跟前，四方脸大婶连忙把自己的小凳子让出来给她坐。 姜瑶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盈盈地说了声谢谢。 四方脸大婶被她这明媚而不失甜美的笑容击中了心，感觉就像一个暖洋洋的小太阳。 这徐家小妹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以前除了裴知青谁都不搭理，阴里阴气的，现在有礼貌多了，还爱笑。 脸上长了些肉，皮肤白里透红的，跟生下来没多久的奶娃娃一样细腻，唇红齿白，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谁看了不喜欢不迷糊。 “小妹，你这脚还得养多久才能好啊？” “再养一个月应该能好全了。”姜瑶笑着撒谎，脸一点也不红。 其他人听了又吐槽了王家母女几句，四方脸大婶则直直地盯着坐在自己跟前的女孩，不由地想起了男人家表妹的儿子。 那位表侄子二十好几的年纪，长得虽然不符合现在的人喜欢的浓眉大眼国字脸，但还挺漂亮的，比许多姑娘还要漂亮，这几年家里没少托人给他介绍了不少对象，都是条件好的，要相貌有相貌要文化有文化，可他一个也没看上，眼光挑得很，没少让家里人发愁。 现在表妹放话只要是个女的，活的，不管条件好不好，能让表侄子点头答应结婚她都能接受。 要是自己能把这事办成，且不提十块钱的谢媒礼和一斤猪头肉，说不定还能给儿子安排一份城里的工作。 她看着坐在一旁笑着听其他人说话的女孩越发觉得两人般配，脸上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 “小妹啊，你和裴知青看不对眼，一南一北相隔那么远，别老盯着他了，男人遍地走，就算没有他家世好，也有不少条件不错的，比如我城里的表侄子。” 姜瑶:“……” 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四方脸大婶见她懵了，还越来劲了:“我跟你说啊，我那表侄子家里条件很好，他爹是帽子厂的主任，娘在报社工作，他是运输队里担任工程师，工资高，长得好，要不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姜瑶从突然被介绍对象的懵逼中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用了，大婶，我还小呢，想在家里多待几年，你还是给别人介绍……” “你都十八了，小什么小，别家姑娘在你这个年纪娃都好几岁了，再留下去就要成老姑娘了！”四方脸大婶简单粗暴地打断她的话。 姜瑶被她这通话雷得不行。 就算知道这年头普遍早婚，但十八岁很大吗？ 何况她还没满十八岁，未成年一个呢！ 四方脸担心吓着她，说话时语气温和了些许:“你大哥二哥都是男人有文化又勤快，年纪大点也不耽误娶年轻漂亮的小媳妇，你一个姑娘家可不能跟着他们耽误了时间呀，以后年纪大了就只能捡别人挑剩下的老男人，说不定还要给人当后娘。” 姜瑶:“我……” “好了，这事就定下了，等他放假我就带他来见你。”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四方脸大婶撂下几句话转身就走。 …… 这章主要是铺垫引出新人物。 16 姜瑶无奈得很。 但又不能起身去追她，戏还得演下去，脚还没好全呢！ 这位大婶叫什么名字她还不知道，她那位表侄子如果条件真有她说的那么好有的是人抢着要哪会轮到自己一个成分不好的村里姑娘。要么是大婶瞎操心到处撒网，自己不过是网兜里的一条小鱼，要么是男方身体有什么问题怕被发现，找个条件差的村里姑娘好方便对外捂嘴，还有可能是二婚有孩，想给孩子找个免费保姆。 总之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不会答应，比起相看姜瑶更在意即将下乡插队的三个知青，小说里二嫂秦妤嫣就是海市的，来的时候正是晚稻抢收前。 地方和时间迭加在一起正好相符，海市来的知青十有八九是秦妤嫣。 剧情里秦妤嫣是为了逃婚不得已选择下乡的，大队抢收完后她上山割猪草不小心摔了一跤，呼救时被挖草药的徐清晨听到，背着她下山，因此春心萌动，开启了一出女追男大戏，没过多久情投意合的两人就领证结婚了。 二嫂快要上线了，在县城粮站工作的大嫂也不远了。 等抢收完后大哥去隔壁大队给一位老人治病，老人正是大嫂的外公，介绍两人认识后很快就看对了眼。 至于当初放下的终身不娶这话被啪啪打脸后也没人计较，到了这个年纪成家娶媳妇才是最正当的事。 想到两个哥哥会在接下来的一年里结婚，自己在家里就是闪闪发亮的电灯泡一个，还有吃不完的狗粮，姜瑶心里有点郁闷。 他们现在对自己好了不少，但以后结了婚有了老婆孩子，心里的天秤肯定会向他们倾斜的。 而且他们的好是有前提的，要乖乖听话不能惹事，最重要的是不能沾上钱，就连王凤娟赔的十块钱里九块充了公，自己讨价还价撒娇装乖才跟大哥要到一块钱，以后跟着他们顶多能混个温饱，钱应该是沾不上的。 自己在现代好歹是一准大学生，只要文化成绩达标就能进中央美院，曾在网上画漫画小赚了一笔钱，没道理穿过来后混吃等死，还只能混个温饱，说不定还会被嫂子们嫌弃一直不嫁人在家里当米虫。 还是不能完全指望两个哥哥，离恢复高考不到两年时间了，现在学习还来得及，只要考上大学户口转到城里不仅可以分配工作，想做点小生意也方便。 抱着这样的想法姜瑶回到家里，做好了午饭后找徐清晨帮忙弄到高中文科课本和学习资料。 最近这段时间小妹比较喜欢看书，徐家兄弟俩没觉得奇怪，等书弄回来了徐清河还会教她一些不懂的知识点。 农历九月月中，酷热退散，天气渐凉，大队来了三个知青，两女一男，其中一个正是小说女主之一的秦妤嫣。 姜瑶跑去看了一眼，秦妤嫣的长相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人，有点瘦长的鹅蛋脸，眉毛比较疏淡，眼睛不大不小，清秀小美人一个，身上透着一股斯文的书卷气。 单从外形上来看跟五官精致偏浓颜的二哥不怎么般配，站在一起颜值会被碾压，不过他们自己喜欢也碍不着谁。 知青来了后没多久大队就开始抢收，徐家兄弟忙活起来。 姜瑶每天干点家务活，晒晒草药，在村里到处转转，别的时间大多用在学习上，偶尔还会画几幅画，免得基本功废了。 画着画着，突然有了点子，将柜子里的碎花红布设计成一片式绑带裙。 绑带裙姜瑶以前出去海南旅游时买过，这种裙子对新手裁缝特别友好，量了臀围、腰围后她将布裁成宽三尺六，围着腰正好两圈，长二尺二，到小腿位置，四面锁边，裙子右上角处开一个口子锁边，以及一条短系带，左上角缝一条长系带，剩下的布料做成发带。 …… 裙子洗完晾干后姜瑶没有马上穿在身上，打算等大队抢收完了去县城玩的时候再穿。 听村里的小孩说县城里还有冰棍卖，也就最后这几天，姜瑶整整一个暑假没吃冰棍，七月份的时候大队分西瓜他们家分了两个，吃完就没了。 徐清晨给她买的吃的除了麦乳精外别的早就吃完了，这段时间没零食吃感觉胃里像是长了爪子在里面不断地挠，氧得要命，只能自己炸点土豆片撒上椒盐和辣椒末凑合。 放在以前她买零食都是堆满整个购物车的，夏天日常两根冰棍、一杯冰美式，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然而大队送粮的拖拉机副驾驶位置早就被定下了，后车厢要装满粮食，根本没有空位给她坐。 步行到城里有九里多路，村里脚程比较快的男人都要走两个小时，换成姜瑶至少要三个多小时，来回一趟少说也要七个小时，这么远的路程光靠两只脚走可不得累得够呛。 可是如果不赶着最后几天吃冰棍，就只能等到明年了，今年吃不上明年待在村里也很有可能吃不上，得考上大学进了城里才能吃到，也就是整整两年。 姜瑶等不了这么久，迫不及待地想吃冰棍，美食诱惑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蹚过去。 为了去县城吃冰棍，吃完早饭后她开始准备中午要吃的干粮，还往水壶里灌满了水，这样一来就不用去下馆子了。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她只有一块钱，下馆子只能买几个包子，还得要粮票。 准备好路上吃的喝的，姜瑶换上新做的裙子，将头发扎成干净利落的丸子头，绑上发带，再简单地画眉涂上口红。 对着发黄的铜镜一照，都快把自己美呆了。 要不是路上花的时间长，她还想多沉醉一会儿。 走前姜瑶撕了张纸写下几句话，搁在堂屋的桌上，用茶壶压着。 介于两个哥哥很介意原主去城里找她妈，姜瑶只好谎称去山上玩，晚上就会回来。 离开家门后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她就累得气喘吁吁，想把手里拎着的干粮和水壶都扔了，省点力气。 凭着对冰棍的热爱她紧咬牙关，继续走。 可热爱会被疲惫消磨，山路坑洼不平，还有很多石子，小白鞋鞋底不比村里的妇女纳得千层底又厚又软，走路时膈得脚底生疼，真要走上七个小时肯定会起泡，好几天下不了床。 姜瑶突然有点理解红军过草地有多艰辛，于是决定放弃，打道回府。 刚往回走没多久就听到前方传来哒哒的响声，有点类似车轮转动发出的声音。 女孩杏眸晶亮，一下来了精神。 紧接着便看到一辆自行车从弯道口驶出，车上坐着的人正是他们大队唯一买了自行车的有钱公子哥裴天晟。 …… 裴少再度登场啦！ 17 “裴知青，裴知青……” 裴天晟看着十几米外的女孩穿着掐腰红裙，裙子比较贴身，柳腰纤纤，显得胯部起伏大，身姿窈窕，宛如奶奶以前摆在屋里的美人瓶，线条优美，价值千金，让人想要妥帖珍藏。 然而，这人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举止不够娴雅不说，还十分热情地冲自己招手。 狭长的浓眉微皱。 这三个月间她再也没纠缠过自己，但是比起以前隔三差五地跑到跟前来存在感更强了。 主要还是因为她摔倒时抓了自己的屁股一把。 自裴天晟五岁以后除了打架气哭别家女孩子被老爷子抽屁股，再没人碰过他的屁股，上药都是他自己上的，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女孩子抓了一把。 虽然那天他嘴上说不跟她计较，但心里很难不计较，每每想起这事都要暗骂一句女流氓。 车子越来越近，姜瑶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 这个时候裴天晟的出现犹如在沙漠中的迷失方向、干渴已久的人遇到了一汪清池。 那张本来就俊朗不凡的脸上仿佛被渡上了一层圣光，帅得要命，让人想抱着他的大长腿痛哭流涕地叫爸爸。 “爸……呃，裴知青，好久不见，你去城里干嘛呀？” 裴天晟嗤了声，没有搭理她，脚下缓慢地蹬着，故意慢慢悠悠地从她身边掠过。 然而下一刻就感觉到后座被猛地扯了下。 他停下车，双脚踩着地面，扭过头看到后面双手紧抓着后座的铁杆的少女，不悦地瞪着她:“松手！” 姜瑶抓得更紧了，脸上含着笑:“裴知青，别动，就这么停着，我有事想跟商量商量。” 裴天晟冷呵:“你这样像是商量的样子，我动了又怎样？” 姜瑶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我是不会撒手的，你要是动了，我跑步追不上被拖行受了伤，那就只能找你负责了。” “你……”裴天晟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伸手去扒她的手，谁知姜瑶低头露出一口白牙威胁:“别碰我，男女有别，你要敢动手我就咬你了，或者你很希望对我负责。” 裴天晟:“……” 手停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裴天晟突然明白这人没有最无赖只有更无赖，两个月不到自己跟前晃悠肯定是在潜心修炼独门无赖大法，现在已经大功圆满来嚯嚯他了。 要是早知道会在进城的路上碰到这么个无赖的女流氓，出门前肯定会看看老黄历。 见他放弃扒自己的手，姜瑶得意地眉梢微挑，冲他抛了个媚眼，眸光透着狡黠:“裴知青，要不要和我好好商量呀～” 裴天晟被气得直咬牙。 要是对方是个男的他早就一拳打过去，偏偏是个女孩子，再气也不能动手。 算了，好男不跟恶女斗，他深深沉了口气:“有屁就放！” 姜瑶立马收敛住得意，笑着好声好气地说:“你能不能送我到村头，作为交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 裴天晟凝眸:“……我送你，你不再纠缠我。” 姜瑶点头如捣蒜。 裴天晟仰着下颚，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那你可真够赚的，什么都不用付出让我给你当车夫，可真会空手套白狼。” “我怎么没有付出了，”姜瑶垮着小脸，佯装难过:“失去了你我的损失不要太惨重了，我这颗心痛得要命，你看不到吗？” 裴天晟被气得翻了个白眼:“你那颗黑心肝也会痛，少在我面前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我听着恶心！” 姜瑶也不想再逗他玩了，正色道:“那你送不送，不送咱们就在这儿僵着，谁都别动。” 裴天晟冷冷地哼了声，扭过头不再看她，但也没有拒绝。 姜瑶连忙蹭到后座，由于穿着裙子不太方便只能侧身坐着。 刚坐下自行车车轮就转了起来，她下意识抓住男生腰侧的衬衫稳住自己。 裴天晟身体一僵，张嘴想说让她放手，但又担心她从车上掉下摔伤到时候要找自己负责。 犹豫了片刻，他抿着唇选择忍耐，反正只有这一次。 稳住身体后姜瑶才发现车子向前行驶了好几米，目前好像没有转向的趋势，于是拽着衬衫摇了摇:“转向，裴知青，转向。” 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裴天晟微微勾起唇，露出一抹让人心悸的坏笑。 之前确实被她气得忘了转向，不过现在…… “谁说要送你了，是你自己非要爬上来，老实坐着别乱动，摔下去了可别怪我。” “……” 没想到会被将一军，姜瑶心里暗道失策，不过她也没有气恼。 正好可以去城里吃冰棍，回来时再赖上他坐顺风车。 裴天晟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回应，顿时觉得自己上了当。 这个女流氓分明就是想进城，自己白白给她搭了车，刚才还自鸣得意。 可是因此转向好像多把她放在眼里似的，他还有正事要办呢！ 兀自纠结了三秒，裴天晟选择继续往前开。 不过他也没打算放过这个色心不死狗胆包天的女流氓，骑车时故意经过有坑的地方。 第一个坑时侧做的姜瑶差点就被颠下去了。 一开始还以为不小心的，到第二个、第三个坑时她已经明白了对方在跟自己斗气，嫣然一笑，语气幽幽:“裴知青，车开得稳一点，我好几次差点被颠下去了，再有下次只能委屈你给我抱一下腰了。” 裴天晟:“……” …… 裴少就是这么被这么拿捏的。 谢谢大家投喂珍珠，我尽量在今晚把五百收补了， 18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抵达县城。 要是裴天晟一个人骑自行使劲蹬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到，但姜瑶受不了。 经过她的抱腰威胁后裴天晟没再故意往坑里撞，但山路崎岖不平，坑洼石子多，姜瑶坐在后座的铁架子一路颠簸过来，屁股都快要被颠成八瓣了。 而且还要用腿夹住被风吹起的裙摆，维持着特别僵硬的姿势，路上抽筋抽了好几次，稍微动一下还要被裴天晟骂，憋屈极了。 到了县城的平坦大路，终于可以不用再受颠簸，也不需要抓他的衣服稳住身体，能腾出手摁住裙子。 裴天晟也是受够了她一路上稍微颠着就哼哼唧唧，娇气得很，在桥头找到了骑着自行车卖冰棍的人后立马停下来。 “去买你的冰棍吧！” 姜瑶从车上跳下，手还抓住后座的铁架，不怎么淑女地甩了甩腿。 “我去买冰棍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很快就回来。” 裴天晟下颚微抬，冷哼一声:“做梦！让我等的人还没出世呢！” 还挺傲娇的，姜瑶暗暗腹诽。 “裴知青，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之前说了要回村里，是你非要把我带出来的，现在扔在这儿不管，我长得这么漂亮，又手无缚鸡之力，要是有人图谋不轨怎么应付？要是有人贩子要拐走我卖到那些个深山老林里怎么办？” 短短一个多小时裴天晟已经习惯了这个女流氓的厚脸皮以及各种阴暗的揣测。 不过她确实有几分姿色，现在不像以前跟个幽灵似的突然冒出来，阴里阴气的，好好拾掇一番比他高中学校里的什么班花校花漂亮水灵多了。 如果性子没那么恶劣，在大队的名声肯定会好很多。 当然就算她性子不好，好吃懒做，大队上还是有不少年轻的小伙子喜欢偷看她，要不是家里的老娘不允许估计早就上门提亲了，还有知青点的两个男知青私下里聊天偶尔也会聊到她身上。 裴天晟被不少女孩围着绕着，还有的直接写情书放到他的课桌上，害得他被老师抓住通报批评。 这样的喜欢要么是奔着他的家世，要么奔着他的长相，总不至于喜欢他这猫憎狗厌的性子，他认为这样的喜欢只是肤浅的喜欢，不像他的父母不仅是爱人，更是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战友。 这么一想裴天晟又觉得两人性子都不招人喜欢这点也算是有共同之处，难得耐心道:“大庭广众下你当街道上巡逻的民兵是吃白饭的呀！还有你这么猴精，不反拐人贩子就算不错的了。” 姜瑶轻笑:“多谢夸奖。” “……” “接下来你要去干嘛？” 裴天晟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还早。 “看电影。” “挺有闲心的嘛！有没有约女孩子？” “没有。” “电影票一张多少钱？” “五分。” 好便宜啊，姜瑶眼睛一亮。 只要自己跟着他就不用担心被抛下了，虽然感觉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那么没风度，但两人到底接触不多，一路上没少惹他生气，还是跟着比较妥当。 意识到自己被对方撬开嘴问了话，裴天晟脸色微变，抿了下嘴，有些别扭地说:“我不要跟你看电影。” 姜瑶轻哼:“谁跟你看了，电影院你家开的呀！” 裴天晟:“是！电影院不是我家开的，你别跟着我，有本事自己走路去呀！” “那我还是不去了，你回头一定要记得来接我，别把我一个人扔这儿。” 刚说完，不等他回答姜瑶立马变卦:“不行！看电影的时间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么久，还是陪你去看好了。” 闻言，裴天晟扭过头来，眼睛微眯，透着有些犀利的了然。 “来一趟城里你不到处逛逛，说来说去兜那么多圈子说白了就是想跟我一起去看电影。” 姜瑶无奈。 “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人，我要不是没办法哪会跟你看电影。” 裴天晟不懂她说的自恋是什么意思，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词，应该跟厚脸皮差不多一个意思。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后一句话，分明是嫌弃跟自己看电影。 他心里怒火腾腾，脑子倒是还算冷静，飞快地转动起来。 一个老喜欢跟踪自己的女流氓怎么可能会嫌弃跟他去看电影，这分明就是在欲擒故纵。 “别跟我使那些花招，在我这里不管用！”他冷冷道。 姜瑶:“……？” 看着女孩瞪圆了眼睛，神色懵然，裴天晟继续说:“你可真会演戏，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人才。” 听着冷言冷语姜瑶无奈，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开始发癫。 又或者是在自己手里丢了面子，趁着现在找回场子。 不管是哪种情况，既然他说自己会演戏那她就演一出给他看看好了。 正好桥上人来人往，群众效应有了。 姜瑶抬起一只手，用手背挡住脸，呜呜呜地假哭起来。 裴天晟一愣，以为自己误会了把人弄哭了，很快就听到她边哭边嚷嚷:“呜呜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久看电影都不带我去，你是不是约了别的女孩子怕被我发现。” 裴天晟脸色发黑:“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你什么关系！”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肯等我买冰棍，把我一个女孩子撂下去看电影，不是偷偷勾搭了别的女孩子还能有什么！裴狗蛋，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信不信我去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 …… 不带老婆看电影的下场。 下章有新男主登场！ 19 裴！狗！蛋！ 裴天晟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 姜瑶岔开手指偷偷看着他那张气得发红的俊脸，抿着嘴努力忍住笑意，忍得实在太辛苦，肩膀控制不住地抖。 这时，桥上有几个行人听到动静停住步伐看向他们这边，以为女孩正在伤心的哭泣，不由地心生怜惜，为她感到不平起来。 最先开口的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小伙子，有对象要懂得珍惜，别勾三搭四的，现在乱搞男女关系被举报了可是很严重的。” 另一个热心的圆脸大妈紧跟着说:“姑娘，你这对象对你这么不好，连电影都不愿意带你去看，八成是在外面有人了，你还是跟他分了比较好，找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也别为了这点事去举报，好聚好散，免得以后遭到报复，小伙子长得怪凶的。” 裴天晟快要被这些不长眼的大妈气得发抖。 长得凶是他的错吗？ 这些人能不能搞搞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恶人再说话！ 真要对那个泼皮无赖的女流氓动手这几个人加起来都拦不住自己。 他已经足够忍耐了，换成男的早就撕烂他的嘴了。 不！连车都不会让她上！ 圆脸大妈被他凶巴巴地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还瞪人呢！太可怕了，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裴天晟:“……” 姜瑶紧抿着唇，快要憋不住了，另一只手松开车架捂住嘴才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裴天晟从来没有过这么尴尬难堪的境地，瞥到那个罪魁祸首捂着嘴偷笑时火冒三丈，再也忍受不了，脚下使劲蹬车。 自行车飞速驶离，如同离弦的箭一般。 松开手没有抓住车架的女孩就这么被被落下了，呆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他真的不管自己了。 不过也很正常，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自己又是赖上他的车的。 其他人边斥责丢下对象不管的小伙子无情无义边安慰被丢下的姜瑶。 姜瑶这会也很尴尬。 戏已经落幕了，热心的观众还很沉浸。 虽然他们沉浸也没什么，但自己一滴眼泪也没流，不停地挤眼都没挤出来，只能佯装难过地背过身快步往没有人的方向走。 “小同志，等等！” 温柔清冽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姜瑶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不仅没有停下来等反而加快了脚步，头也没回，自然也就没看到拿着手帕的青年看向她的目光透着几分玩味。 人群里的老奶奶看着缓步追上去的青年微愣，然后笑了。 好小子，以前就没见过他这么主动过。 …… 离开石桥没走多远，姜瑶就看到了骑着自行车卖冰棍的大叔。 回家的问题待会再想，好不容易来一趟城里冰棍必须得安排上。 “大叔，大叔，我要买冰棍！” 听到有人想要买冰棍，大叔连忙停下车。 姜瑶小跑着追上去。 等人到了跟前，大叔才打开木箱和包裹冰棍的旧棉布。 “水果味的冰棍五分钱一根，奶油雪糕一毛钱一根，你要哪种？” 姜瑶递给他一块钱，想也不想就说:“奶油雪糕，我要两根。” 大叔收了钱找了八毛钱，拿出两根乳白色的冰棍递给她。 买到了心心念念的冰棍姜瑶心情大好，打算吃完冰棍后找人问路，去一趟电影院找裴天晟跟他道个歉，再让他带自己回家。 这个年代的奶油雪糕味道不错，奶味十足，甜度也恰到好处，一点也不腻味。 唯一不好的就是今天出门前涂了口红，雪糕上留下了明显的口红印，有点败胃口。 偏偏还忘了带纸巾，姜瑶只好伸出舌头去舔。 只是棉被包裹的雪糕比后世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雪糕融化得要快，她又买了两个根本舔不过来。 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面前，递给她一条折成四方形的格纹手帕。 姜瑶抬眸，便看到长得非常俊秀的青年，不由一愣。 在她看来便宜大哥二哥和裴天晟的长相已经十分出挑，就算放在九十年代娱乐圈造星时代里也是妥妥的男神级别，眼前之人跟他们比起来一点也不差。 皮肤白皙，头发浓密，端眉高鼻，轮廓立体，恰到好处地长了一双明亮清澈的狗狗眼，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无害，清俊干净，少年感十足。 他的个子也很高，自己刚到他胸口处，目测至少有一米八五，身形颀长，虽然没有裴天晟那么强壮，但也不会让人感略到羸弱，宽肩窄腰大长腿都有。 而且他是姜瑶见过的人里第一个将浅绿色衬衫和白西裤穿得最好看的人，清新干净、闲适舒展，让人感觉很舒服，完全没有大哥二哥裴天晟偶尔展露出来的沉闷感。 青年微微一笑，清澈的狗狗眼微弯，眸光比起含情眼还要温柔缱绻。 “小同志，好巧，又见面了，刚才本来想给你擦眼泪，你走得太急没用上，现在需要吗？” 姜瑶被美颜冲击到愣愣地点点头，回过神来后觉得用陌生异性的手帕有些不妥。 刚要摇头婉拒，那人却先一步用手帕轻轻擦拭她嘴上的口红，边擦边温和地低声说:“放心，手帕是干净的。” 擦完后他收好帕子，有些抱歉地垂下眼帘，挡住眼底的灼热。 “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冒犯了，我看到你手里拿了东西才……” 美男子垂眸黯然的样子再心硬的人也会软得一塌糊涂，姜瑶连忙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是我应该谢谢你，那个，手帕……” 见她没有介意自己的唐突，青年嘴角微弯:“没什么，我回家会洗干净的。” …… 裴少是个助攻小能手。 裴少:（╯‵□′）╯︵┴─┴ 20 姜瑶不好跟他争着洗帕子，下次来城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好再次跟他道谢。 道谢完后她想起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找裴天晟，不然回家只能靠两条腿走上好几个小时。 正好这会刚认识了一位热心的活雷锋，边吃雪糕边问:“先生，请问一下电影院是哪个方向？” 问完后又觉得会被误会自己是被渣男抛弃后依旧不肯放手上赶着倒贴，连忙找补:“我是自己想看电影。” 青年嘴角含着笑意:“我叫楚钰，金字旁的钰，叫我名字就行了。” 楚钰，钰是珍宝美玉的意思，名字和外形倒是挺相符的。 “姜瑶，生姜的姜，王字旁的瑶。” “这里离电影不算远，但要拐几个弯，我带你去吧！。” 姜瑶有些犹豫，不敢随便跟陌生人走。 “……会不会麻烦到你？” 楚钰笑着摇头:“不麻烦，小事一件。” 说完，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本打开，十分坦荡地递到女孩面前。 “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和工作证，你可以仔细看看。” 姜瑶快速地瞥了一眼。 见身份证明上有红章，工作证上的黑白寸照穿着白衬衫打着黑领带，神色正经，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那麻烦你带我走一趟。” 楚钰收好证件:“我倒是不觉得麻烦，短短几句话你又是道谢又是怕麻烦我，不如顺便请我看一场电影吧！” 他的语气温和自然，姜瑶也没多想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并肩同行。 前往电影院的道路虽然要拐好几个弯，但都是平坦的大路，路上有行人出没，姜瑶彻底放心了。 楚钰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警惕和防备，神色悠然自在。 “你现在在读书还是有工作了？” 姜瑶:“没有读书，无业人员。”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找份工作，有了稳定的工作经济自主，以后找对象也能找条件好的，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份工作。” “不着急，以后会有工作的，现在我还像在家待一段时间。” 至于对象就算了吧！ 姜瑶前世待的美术专业班帅哥很多，其中不乏有追求她的，但她对谈恋爱没什么兴趣。 还有中央美院的文化分数线高，她文化成绩一般，数学地理花了不少心思学习堪堪及格，哪还有心思谈恋爱。 到了这里就更不想了，这年头谈恋爱大多是奔着结婚去的，她想多享受几年单身生活，等到二十八岁以后再考虑要不要结婚。 见她对待别人都想要的工作一点也不在意，楚钰抿唇。 这样就不好安排到自己身边来了。 不想话题集中在自己身上，姜瑶眼珠一转。 “我刚才看你是四八年出生，那就是二十六岁了，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才十八九岁。” 提到年龄楚钰倒是没有那么敏感，笑着说:“我的长相比较秀气，再加上工作时主要待在车间，晒的太阳少，看起来显小。” “你是工程师，工资应该很高吧！” “还行，一个月一百多块，目前资历不够还得混几年才能升总工涨工资。” 姜瑶听了暗暗吃惊。 一个月一百多块，在这年头属于高薪阶层了。 这样的条件应该早就已经结婚了，就算没结婚，也不会缺对象，自己和他一起看电影合适吗？ 这个问题姜瑶还没来得及提出，就看到了离他们只有二十多远的电影院。 楚钰站在门前，长身而立。 “从来没有女孩子请我看过电影，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姜瑶惊愕地瞪大眼睛:“不会吧！” “真的。” 姜钰眼底一片赤诚，让人无法产生怀疑。 虽然事实是他自己选择拒绝。 “我工作比较忙，闲下来就想好好休息，陪奶奶散散步。” 姜瑶哦了声，这么说来应该是没有对象了。 “那你还挺有孝心的。” “不过是我该做的。”楚钰看向售票处，抬脚走过去。 想到是自己请他看电影，姜瑶连忙小跑着跟上:“说好的，我请你，不要跟我抢！” 楚钰笑着摆手表示请的意思。 姜瑶走到售票处的窗口看到里面有个女售票员:“姐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很高很……” 售票员都没抬眼去看，直接打断她的话:“我这儿不是来给你问人的，不买票就走，别挡着窗口！” 姜瑶:“……” 这服务态度要是换到后世不被开了，电影院肯定会倒闭。 不过这年头人家有工作铁饭碗，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去。 要不是要找裴天晟，还有请帮了自己的楚钰看电影，姜瑶肯定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她掏出一毛钱，从窗口丢进去，傲娇地抬着下巴，拔高音量道:“给我来两张电影票！” 售票员:“……” 楚钰见了有些忍俊不禁。 买了票进入电影院，这个时间点只有一场电影，名为《地道战》。 姜瑶很是无语。 后世横店每年拍好几百部抗日剧，她外公在世时每天晚上都追，退休后追得更多，一年一百部剧不在话下，如果电视剧是真实的，小八嘎的子子孙孙都要被杀尽了。 现在来到这个年代看的第一部电影还是打鬼子，而且环顾一圈没有看到裴天晟的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会不会来看电影。 楚钰:“你想坐哪儿？” “坐在最后一排吧！”等裴天晟来了好方便第一时间看到。 小县城的电影院比较小，不到三十平米，两边窗户的窗帘拉上，室内有些暗。 看电影坐的座位是有靠背的木制长凳，很长一条，可以坐好几个人。 姜瑶和楚钰坐在最后一排，不比前排拥挤，只有他们两个人。 坐下后没多久电影开始放映。 电影画质有些模糊，打光也差，演员都有些灰扑扑的，不过一个个讲台词声音洪亮，掷地有声，除了伤员外精气神十足。 然而，声音再大也抵不过姜瑶对这种电影不感兴趣，看着看着就开始打瞌睡。 坐在她身旁的楚钰也没把心思放在电影上，余光瞥见少女低垂着头，一点一点的，就像小鸡啄米般，可爱得很。 等她磕睡磕得身体快要栽下去，他才伸手托住有些圆润的下颚，缓缓抬起。 …… 收藏破一千了，明天再加更。 21 手指轻轻捏了一下脸颊，感觉到女孩特有的绵软柔嫩，就像嫩豆腐一样，仿佛稍微用点力就会弄破。 不肯吃半点亏的性子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而又尖锐。 不过玫瑰到底是玫瑰，即便花杆上带着刺，花瓣还是柔软的，经不得半点风雨摧残，需要妥帖安放珍藏。 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拖着自己，瞌睡的人索性将半身的力量靠上去。 楚钰轻笑着用另一只手扶着纤细的腰身，往外侧挪了些许，让她缓缓躺下来，将脸枕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舒服多了，女孩不自觉地蹭了蹭。 青年呼吸微乱，眸色比有些黑暗的影院还要暗沉，大腿处的肌肉绷紧。 早先看到她穿着一袭明媚灿烂的红裙跟那个高大的少年争执时张扬恣意，刁蛮可爱，让他忍不住驻足观看倾听，等到适合的机会出手。 只是小姑娘防备心太重，到现在才只知道她的名字。 不过如果换成傻兮兮的轻易相信陌生人的性子也没什么意思。 她这样的就恰到好处，哪哪儿都契合他的心思。 因而才在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里只有这一人让自己愿意停下步伐。 只是这会儿多少有点难熬，当然这份难熬也是甘之如饴的。 姜瑶睡沉了，浑然不觉自己有多磨人。 …… 而骑着自行车狂奔了好长一段路的裴天晟怒气发泄了大半，渐渐生出一丝后悔来。 虽然女孩无赖蛮横，但到底是自己带到这里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良心难安。 早知道会成这样当初就不该把她带来，裴天晟心里想着，抓着车把手的双手一转，调转方向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等他抵达石桥时放眼看去，找不到穿着红裙的女孩。 路上的行人已经换了一批，裴天晟一个一个地问都没有人见过姜瑶去了那里，心里焦急万分。 骑车一路向前，路上没有，供销社、副食品店也没有。 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都没有找到。 以前裴天晟总觉得小县城很小，比不上首都十分之一，现在才发现要找一个人时这么难。 她不会真的出了事，让坏人套了麻袋吧！ 裴天晟不敢再想，只能继续找，不停问人，不停地找。 好不容易遇到卖冰棍的大叔只得知她买了两根雪糕的消息，不明具体去向。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雪糕，心心念念了一路，甚至在自己之前徒步走了好长的山路，现在买到了雪糕会不会回去了？ 裴天晟又转向回村，足足骑了半个小时的车，跑了将近四里路，然而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以她的速度步行到现在也不会超过四里路，他又前进了一段距离，没找到人后纠结了一会，转向返回直接前往县城里的派出部。 派出部的公安头疼不已。 “小伙子，你同村的姑娘已经十七岁了，不是两三岁的小孩，而且现在失踪才两个小时，我们这里不能立案去帮你找人，说不定她就是去哪儿玩了，过一会就会回来了。” 裴天晟将近两个小时找人快要找疯了，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拍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她还能去哪儿玩，在城里又没有亲戚朋友，现在你们不帮忙要是找出了事怎么挽回。她长得很漂亮，要是有人对她图谋不轨怎么办？要是有人贩子把她拐了卖到特别穷困的山区怎么办？”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 这着急上火的样子，还有这话说得确定只是同村的姑娘？ 不过小伙子个头比他们两个都要高大，眉眼间透着凌厉，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现在因为女孩不见了，心里急躁得很，两个公安也只能在心里偷偷八卦。 “小伙子这事真的没办法，你没证据证明有人对她图谋不轨，也没有人贩子的线索，我们得按规章制度办事。” 裴天晟见他们不答应，眉头紧拧:“你们这儿安装了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 公安:“我们这儿一个小小的派出部怎么可能会安装电话。” “那哪儿有？” “前段时间革委会主任的办公室好像安装了。” 裴天晟眉头皱得更紧了。 革委会主任的办公室自然是不能去的，就算能去他也不想去。 “还有呢？这里有没有安装电话亭？” “没有电话亭，供销社好像也安装了电话，不过电话费挺贵的。” 电话费那点钱裴天晟不在乎，骑车赶到供销社拨通家里的电话。 “奶奶，我爷爷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你爷爷去找你外公下棋了，小晟，你跟你爷爷低个头早点回……” “奶奶，不跟你说了，我现在有急事，很急很急，挂了。” 电话被挂断后老人坐在沙发上满是疑惑，到底是什么大事能让孙子急成这样。 裴天晟立马又打电话到外公家。 这回接电话的是他的表哥萧衍。 …… 好了，男主终于齐全了。 22 月底萧衍有两天假，怕七大姑八大姨给他介绍对象相亲跑到老爷子这儿躲清闲。 萧老爷子退下来后身体不大好，需要静养，平时不怎么接待客人，只有子女和几个至交好友来探望。 虽然母亲也来老爷子这里念叨过几次，萧衍左耳进右耳出没当过一回事。 听到孙子打来的电话裴老爷子去拿棋子的动作一顿。 萧衍薄唇微勾。 表弟因为家里阻拦他这根独苗苗当兵跟老爷子堵气跑到大老远的南边下乡插队，这半年来一个电话也没打过，仿佛要跟他们斗到底般。 两个老爷子连成一线，吩咐家里人不许给他寄钱，想让他在乡下多吃点苦头。 家里人确实没给他寄钱，不过是寄了些吃的，不然光靠他在乡下种地肯定填饱不了肚子饿出什么毛病来。 表弟大半年都坚持下去了没打电话，本来以为他那性子会死撑到底，没想到竟然打电话来了，还说什么有十万火急的事。 萧衍有些好奇:“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把我们裴小少爷急成这样，说出来听听。” 裴天晟没心情跟他闲扯:“表哥，事关人命，快让我爷爷接电话！” 跟人命有关，萧衍眉头微皱，将电话递给正在跟爷爷下棋的裴老爷子。 裴老爷子哼了声，接过电话时咳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高傲:“谁啊？找我什么事？” 裴天晟懒得搭理他家老爷子装模作样，简单地把自己弄丢了人的事说出来。 “……爷爷，我去了一趟派出部想报案，但失踪时间太短了还不能立案，等过了二十四小时再立案肯定来不及了，你能不能……” “想也别想！”裴老爷子断然拒绝，厉声道:“人是你弄丢的，你自己去找，上午找不到下午接着找，一直找到找到为止，出了什么事你自己负责，我和你外公都不会给你兜着！”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拍得棋盘和棋子震动不止。 萧老爷子早年间右耳受过伤失聪，年纪大了左耳听力也不太好，有些茫然地问:“出什么事了？” 裴老爷子哼道:“个不争气的东西在那边大半年好的没学，招惹了女孩子又抛下不管，把人给弄丢了，现在竟然想着让我以权压人，以后咱们都别管他了，就让他在乡下待着种一辈子地！” 闻言，萧衍微愕。 原以为所谓的事关人命是表弟跟人打架了，没想到是招惹了女孩子，还把人弄丢了急得打电话找老爷子帮忙，真是稀奇呀！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拿下他那位脾气不大好说话又直把大院一半女孩气哭过的表弟。 他递过去一杯茶:“裴爷爷血压高别为这事动怒，表弟也是情急之下才想了歪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我先让联系亲戚朋友问问那边有认识人帮忙找找。” 裴老爷子确实不想管不争气的孙子的破事，但是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出事，只能暂时压制着怒气联系几个老朋友帮忙找人。 …… “姜瑶，醒醒，电影放完了。” 温和清冽的嗓音传入耳畔，伴随着肩膀被人摇动。 姜瑶醒来，人还有些迷迷瞪瞪:“唔，什么电影？” 楚钰轻笑:“《地道战》。” 地道战！ 姜瑶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视线也从模糊变得清晰。 影院的窗帘被放映员拉开，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 清晰地看着容貌俊美，笑如朗月清风的男子，姜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嘴角。 请人看电影自己却睡着了，一睡睡到电影放映结束被人摇醒，唯一庆幸的是没有流口水。 “那，走吧！” 楚钰站起身，刚要往外走右腿突然一抖，整个人向姜瑶所在的方向倒去。 姜瑶猝不及防被他直接压在了身下，好在对方及时用手垫着她的后脑勺才没被磕到头，只是…… 这样让两人贴得很近，几乎面贴着面，慌乱时喷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暧昧极了。 脸被温热而又清冽的气息拂过有些发烫，姜瑶下意识伸手去推贴着自的胸膛。 楚钰垂下眼帘边抓住椅背的横杆起身边说:“抱歉，我腿麻了，没有撞伤你吧！” 姜瑶摇了摇头，只是坐起身往里侧挪了挪。 还没从尴尬的氛围中缓过来，放映员走来:“你们两个没事吧！” 楚钰:“没事。” 放映员松了口气，看着女孩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青涩与明艳恰好地交融在一起，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惊艳不已。 怪不得找了个这么温柔体贴的对象，让她枕着腿枕到电影放完。 因为这份惊艳有些失神，心里想的话也脱口而出。 楚钰唇角微弯。 姜瑶则是一愣，俨然没想到对方腿麻是因为自己枕着他的腿睡觉。 顿时，脸红得更厉害了，连带着耳朵根也红了。 “我，我……” “咱们先出去再说吧！”楚钰出声说。 姜瑶不敢去看他，低垂着脑袋轻轻点了下头。 看着盈白的耳根越来越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楚钰努力克制地紧抿着唇，只是喉结不受控制地微微滚动了一下。 23 出了电影院，街上人来人往的，不再像在里面只有他们和一个把枕着腿睡觉的事说出来的放映员，姜瑶也就没那么羞窘了，脸上的热意渐渐退下来。 走在她身侧的楚钰垂眸看着女孩耳根残留着淡淡的粉意，心里一动。 “对不起，刚才放映员误会你是我对象时我不是故意不解释的，你枕着我……我是怕他多想影响你的名声，还不如被误会。” 毕竟这个年头小情侣们约着看电影最多偷偷摸摸的牵下小手亲个小嘴，而不会枕着男人的腿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电影放完。 姜瑶脸上刚褪下去的热意再次涌上来，比之前还要强烈，火烧火燎的。 “没，没事，是我要跟你道歉，睡觉不规矩害得你腿麻了。” 楚钰看着她面红耳赤，头越来越低，抬手握拳抵着唇掩饰笑意，清咳了一声:“那这事就过去了。” “过去了过去了。”姜瑶巴不得急不可耐德说。 “我请你吃饭吧！” “我要回家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楚钰:“快到正午了，你家离得近吗？” 姜瑶:“挺远的，不过我带了饼子。” 说话间她拍了拍随身携带的布包。 家里离得远，自带干粮，可见手里头没多少钱。 楚钰:“饼子太干了，我请你喝汤，作为你请我看电影的答谢。” 同他看一场电影已经够了，一起吃饭牵扯更多，姜瑶婉拒:“我有水。” 见她态度坚定，不愿意答应自己的邀约，楚钰也不再提吃饭喝汤的事，将话题转到回家一事上。 “你家离得远，那个男同学人又不见了，你自己能回去吗？” 这话正好戳中了姜瑶的要害。 出门时走了一个多小时有多痛苦，到现在脚底板都不怎么舒服，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期间还不能停歇，估计要半身不遂了。 也不知道裴天晟那小子跑哪儿去了，说要看电影，却没看见人影，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气得跑回村里了。 见不着人，又不知道去哪儿找，指望不上他，看来还得靠自己。 不知道能不能租车回村，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姜瑶才不要走回去。 “租车？”楚钰:“城里倒是有三轮车可租，不过多是搬运一些重物，人似乎没租过。” “那给钱多点会不会租吗？” “可能会，但是你家在城里吗？” 姜瑶摇了摇头:“我家在村里，村里不能租吗？” 楚钰也摇头:“怕是不能，山路难行，崎岖不平，那些租车的三轮车师傅很少跑山路。” 姜瑶蔫巴巴地垮着脸，扁着嘴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走回去了，我可怜的腿呀，要废咯～” 楚钰不由笑了:“我有自行车，可以送你，慢点骑应该没问题。” 姜瑶抬眸看着他。 让自己枕了两个小时的腿，又是请客吃饭又是送她回家，这世上很少有无缘无故的好，尤其是年轻男女。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她问得相当直球，以至于向来擅长把控谈话节奏的楚钰愣了一会，微微点头:“我确实对你有好感。” “因为我长得漂亮？”姜瑶又抛出一个直球，一点也不带害羞的。 楚钰这会倒是没愣神，注视着她颇为认真地说:“外貌只是部分原因，当然也很重要，不过主要是你的性格很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姜瑶刨根问到底。 楚钰微微一笑:“刚跟前对象掰了，还能高高兴兴地吃雪糕，看电影睡得那么香，可见心态很强大很稳定。” 姜瑶:“……不是说好了不提睡觉的事吗？” 楚钰:“不好意思，我忘了。” 对上那双充满真诚的清澈的狗狗眼，姜瑶绷着小脸，做出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我心态不强大也不稳定，我的脾气很不好，裴天晟不是我前对象，他不想带我回家我故意闹他没脸的。” 楚钰哦了声，轻飘飘的，对事情的真相并不在意。 当然他心里也确实不太在意，最多有点高兴她没有对象。 “那你还要我送你回家吗？” 这个姜瑶还真拒绝不了。 “我家在泉水村。” 家在泉水村吗？ 楚钰笑眼弯弯:“当真有缘分，我有个表伯也是泉水村人，叫刘胜利，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原主不爱跟村里人打交道，刘胜利这名字又太过普通，姜瑶不知道有没有这号人，于是直接说:“我不认识。” 楚钰:“他人比较闷话少，干活倒是很勤快，你一个小姑娘不认识也正常。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媳妇，长着四方脸，头发有些卷，特别爱笑，看着很和气，人挺精明，话多嗓门大。” 闻言，姜瑶不由想起了那个方脸大婶。 楚钰继续说:“他们家有五个孩子，前头四个都已经结婚了，只剩下最小的儿子刘星在读书，偶尔会来我家拜访。” 听到刘星这个名字姜瑶确定了就是那个方脸大婶，在村里的三个月散步时碰到过她几次嘴里没少念叨着我们家刘星怎么怎么样。 村里的孩子只有四个在县城读高中，刘星就是其中一个，让方脸大婶很是骄傲，指望着他毕业后能在城里找到工作，从此跃升工人阶级。 真有认识的人姜瑶倒是放心了。 吃饭的事也好说了。 “那我请你吃饭作为你送我的答谢，不过你得帮我垫着钱，等到了家里我二哥会还给你的。” 楚钰:“好，都听你的。” 别说姜瑶还真挺喜欢这种温和不霸道的性子。 两人讲清楚之后往国营饭店所在的方向走去。 经过一个拐道没走多远，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嘶吼。 “徐！清！瑶！” 姜瑶连忙转过身，便看到裴天晟骑车而来，怒气汹汹，整个就像一条狂躁的暴龙。 姜瑶:“……” 楚钰摸了摸下巴，神情莫测:“原来你叫徐清瑶。” 姜瑶:“……” 现在搞得自己说真名字都没人信了。 姜瑶有些头疼。 裴天晟一手进扣刹车，两脚踩在地上，火冒三丈道:“你跑哪儿去了，到处都找不到！” 姜瑶:“我去看电影了。” 好家伙，竟然跑去看电影了。 想到自己在她看电影的时候满大街找人，报公安不成低头打电话给老爷子被骂了一顿，裴天晟又气又委屈，有些阴阳怪气地说:“你倒是挺会享受。” 姜瑶:“还好吧！你怎么没看去看电影。” 裴天晟一愣，火气熄灭了些许:“你看电影是为了找我。” …… 绿茶和暴龙撞上了。 24 “不只是为了你。”说话时，姜瑶瞥了眼静静地站在自己身旁什么话也没说的楚钰，突然觉得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可能是因为她看电影的目的有两个，既要找裴天晟，又要请楚钰看电影，以至于有点类似脚踩两条船的渣女面临着两条船聚有种要翻船的趋势。 裴天晟也将目光落到了女孩身边的男子身上，眼睛微眯，眸光凌厉如鹰隼:“徐清瑶，这个小白脸哪儿来的？” 姜瑶:“……” 不小了。 楚.小白脸.钰收敛了笑意，语气淡淡:“在你抛下她不管时来的。” 裴天晟心里后悔，满大街找人找不到时慌乱极了，但莫名地不想在这人面前输上一头。 “要是你没带她去电影院我早就找到她了。”他嘴硬道。 楚钰:“你负气离开让一个女孩子等着已经很没风度了，回来找还好，要是不回来小同志岂不是要等到天都黑了无家可归。” 虽然他说这些话是有意不想女孩轻易原谅，但也是有点生气的。 裴天晟被他的假设气到，义正辞严的，搞得好像他真的抛下人不管了似的。 “我怎么会不回来，我消了气很快就回来了。” 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有火药味，姜瑶连忙插嘴转移话题:“裴知青你怎么没去看电影，不是说要去看电影的吗？” 裴天晟哼了声:“我都快要被你气死了，哪有心情看电影，我没去看电影，你去干嘛！” 所以他们一个为了等人跑去看电影，一个没心情看电影以为对方也不会去看电影，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凑到一起也算是一个逻辑闭环了，姜瑶暗暗腹诽。 楚钰故意曲解他的话:“你不去小同志就不能去看电影，这种说法未免也太霸道了。” 裴天晟攥紧车把手，因为用力手背处的青筋都有些凸起。 怪不得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小白脸就不爽，道貌岸然笑里藏刀，虚伪得很。 但是自己抛下人不管确实有错，不然也不会让这个小白脸钻空子，以至于现在矮人一截，越说越错，根本说不过对方。 不想跟他扯嘴皮子，裴天晟将目光重新移到女孩身上。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徐清瑶你知道的吧！” 姜瑶心累不已，点点头:“知道知道。” 楚钰:“知道归知道，这位男同志以后可别这么做了，虽然小同志有些顽皮，但到底是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姜瑶扶额叹息。 虽然他是出于好意为自己打抱不平，但刚被转移的话题又被拉回来了。 裴天晟紧咬着后牙槽，努力忍住才没有一拳打过去。 今儿他算是见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以为表哥那种高高在上看谁都是笨蛋已经够让人讨厌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讨厌的存在。 不，不只是讨厌，还有恶心。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恶心，恶心得裴天晟都不想跟他待在同一片天空下。 “徐清瑶，你到底还要不要回去！” 突然被点名的姜瑶张嘴正要回答，楚钰抢先一步说:“不用麻烦你了，小同志已经答应让我送她回去了，正好你之前因为不想带她回去在大街上闹得那么厉害，心里怄着气，还是不要勉强得好。” 裴天晟一愣，显然没想到死皮赖脸缠着自己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顿时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他直直地盯着姜瑶:“你答应了让他送了？” 姜瑶头都大了。 刀山火海都不怕就怕这两个因为自己男人斗嘴，早知道她今天就不该进城里，或者出发前看看黄历。 她不说话，神色间透着为难，裴天晟心里了然，怒火比先前来得更猛烈，气急败坏道:“你的脑子里装的只有雪糕吗？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才见一面你就敢让他送你回家！” 见他对自己这么凶，姜瑶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尽量克制着脾气:“之前的事是我错在先，不该赖上你，不该跟你在大街上闹，我跟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还有谢谢你找我，回去就不用你操心了，出了什么事我自己会负责。” 听到这话楚钰抿着唇，克制着不让嘴角扬起。 而裴天晟的心情简直糟透了，腾腾怒气瞬间消散，转而变成了难受和委屈。 虽然她嘴上说着道歉和谢谢，心里却在排斥自己，不要他带她回家，选择了那个煽风点火的小白脸。 她难道看不出来那个小白脸不安好心在离间他们？ 不，她挺机灵的，肯定能看出来，没选择自己肯定是在生气，气他抛下她不管。 “徐清瑶，你别生气了，我，我保证以后不会抛下你了，你想进城跟我说一声我都带着你。”裴天晟耷拉着脑袋，说话时的音量比之前小了不少，颇有种凶巴巴的狼狗变成了乖顺的金毛。 这还是他从出生以来头一回向人低头，哪怕是老爷子也没得到过他的保证，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还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期待着女孩能接受，并且拒绝那个小白脸送她回家。 姜瑶倒是没有生多大的气，也不会为了这事生气伤肝，只是觉得两人性格有些不合，都不是好脾气的人。 不过这位脾气不好的大少爷竟然会向自己低下高傲的头颅，当真令人意外。 楚钰眸色微沉，也是他突然会低头，不由地产生了一丝危机感。 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响起咕噜噜的声音。 裴天晟俊脸一红，连忙捂住不争气的肚子。 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这么被肚子叫声打破了。 看着青年脸红如滴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姜瑶忍不住笑了起来。 裴天晟见她笑了，微微松了口气，又有些羞恼:“你还笑，要不是满大街找你费了那么多体力，我会丢脸成这样，你真是要气死我呀你！” 姜瑶也有些心虚，从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他:“垫垫肚子吧！” 裴天晟接下，颠了颠:“这么点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 姜瑶白了他一眼:“那你的牙缝可真够大的，不要的话还我。” 裴天晟连忙举高:“谁说不要了，给了我的就是我的。” 说完他打开油纸看到里面装着一个巴掌大的饼，直接当着两人的面大大地咬了一口。 别说，这饼味道还真不错，饼皮酥脆，里面是满满的蘑菇馅儿，吃起来特别香。 “这是哪儿买的？等回去的时候我买几个还你。” 姜瑶:“没处买，是我自己做的。” 裴天晟听了心花怒放，冲着讨厌的小白脸挑了下眉。 楚钰并没有因为他的挑衅而生气，笑着说:“你把饼子给他了，我们去吃饭吧！” 姜瑶倒是想起要请他吃饭的事点了点头。 裴天晟连忙说:“我也要去，一个饼子根本吃不饱。” 25 三人来到国营饭店，找了个空着的桌位坐下。 下乡这半年里裴天晟没少进城来这儿吃饭，所有的菜都吃了个遍，点了他觉得味道还不错的梅菜扣肉、酸辣猪肠和香菇油菜。 楚钰点了糖醋鱼和小葱煎豆腐、还给姜瑶点了碗鸡蛋羹。 这些菜里梅菜扣肉上得最快，因为蒸肉最要时间得提前蒸好。 裴天晟从筷子筒里拿了两双筷子，分给姜瑶一双:“吃吧！别跟我客气，我不也吃了你的饼子。” 至于那个小白脸完全不想给一个眼神，希望他识趣点去别的桌。 姜瑶又白了他一眼，将筷子搭在碗上:“我和楚钰先约好吃饭的，等菜上得差不多了再吃。” 裴天晟咬牙，放下筷子，双手环胸做出一副等待的姿势。 楚钰也是没想到这个脾气暴躁的小子这么能忍，心里的危机感更深了。 两人待在一个村里经常能见到面，而自己在城里，工作又忙，初次见面留下再好的印象也抵不过漫长的时间消磨。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没像之前在路上一样吵架，国营饭店里人比较多，都是要脸的。 姜瑶这才得以安静地吃了一顿好饭。 吃完了饭就要回家了。 裴天晟尽量放柔了声音，作出一副好心规劝的样子:“徐清瑶，咱们同在一个村，我带你回家比较顺道，换成一个陌生男人村里人指不定误会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他这话又是在跟楚钰对着干，但也有一定的道理，姜瑶有些犹豫。 楚钰连忙冲姜瑶眨了下眼睛，语气温软:“你答应让我送的，实在不行我送你到村子外面，稍微远点，不让人看到就是了。” 裴天晟:“……” 这个小白脸竟然对着女孩子家……撒娇，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裴天晟故作夸张地呕了一声:“能不能好好说话，我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姜瑶又开始头疼了。 楚钰眸光泛凉，微微一笑:“我说话哪里有问题，这位同志为什么一直针对我，也喜欢小同志，想跟我竞争吗？” 裴天晟一听这话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想也不想就否认:“谁说我喜欢她了，我就是觉得你图谋不轨，不想她被你这副表里不一的样子骗了而已。” 楚钰笑意加深:“我只是作为追求者单纯地在讨好小同志献殷勤而已，哪里表里不一了，就算要把关也该是他的家人，你们除了同在一个村关系应该不怎么样，不然怎么会连带她回家都不愿意在大街上闹起来。” 裴天晟:“你，我……” 姜瑶深觉这两人不适合凑到一起，不然就像斗鸡一样斗个不停，让人不得安宁。 她想了想说:“裴知青你来城里应该不只是看电影还有别的事要忙，我就不跟你一道了。” 裴天晟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这是要赶我走，你还有没有良心！” 姜瑶木着脸:“没有。” 裴天晟被她的话噎住，气呼呼地蹬着车离开了。 他这一走，就好像带着五百只嘎嘎嘎地叫个不停的鸭子离开了，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楚钰心情很好:“我的自行车在我奶奶家里，离这儿不远，你同我去取吧！” 姜瑶抿着唇，有些犹豫。 这才第一次就登门，手里头还没有什么礼物。 这时楚钰贴心地说:“别紧张，你在外面等我就行了。” 姜瑶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走了七八分钟，到了楚家。 楚家建房在河边，离石桥很近，房子有点类似四合院，三面都有房子，南面用围墙围起来，中间是个大院子。 姜瑶远远地站在门外，只能透过房门看个大概。 楚钰进门直接往家里堆放杂物的房间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正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一个六十多岁面容慈祥的老妇人从里面出来，笑眯眯地说:“回来了，饭吃了没？” 楚钰点点头:“吃了，奶奶我还要出去一趟。” 老妇人笑得更灿烂:“是去跟那个小姑娘约会吗？” 上午自家孙子看着那小姑娘的眼神都亮了，跟狗见了肉骨头似的巴巴地追上去，完全忘了她这个奶奶，她就知道缘分来了。 只是没想到孙子平时看着斯文温和，对什么事都波澜不惊，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变得这么主动热情。 楚钰:“还没呢！只是送她回家。” 老妇人很是满意:“那也行，进展不错。” 自家孙子的条件主动追一个姑娘应该比较容易拿下，说不定今年年底就能有孙媳妇进门了。 “那我先走了，等回来了再跟您聊。” “去吧去吧！” 楚钰推着车出来，拿毛巾擦了一遍，瞥了眼后座的铁架子，眼前一亮。 姜瑶在外面等着，来来回回踱步，抓了几个小石头扔河里，吓得河里的小鱼慌忙逃窜。 终于等到青年提着车跨过门槛，她连忙走过去，看到后座绑着毛巾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绑毛巾？” 楚钰:“山路不平，你坐在铁架子上肯定不舒服，自行车车座窄不能绑软垫，只能绑了两条毛巾垫着点，应该会舒服一点。” 姜瑶点点头。 年纪大点就是不一样，脾气温和，心思细腻，不像裴狗蛋那么幼稚故意往坑里撞。 楚钰又说:“你的裙子太长了，可能会卡到轮胎里，要不也绑一下吧！” 姜瑶拍了一下脑门:“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说完，她弓下腰抓着裙摆绑结。 楚钰眸色暗沉得厉害。 这个姿势显得臀部格外挺翘，让他想要掐着腰在后面狠狠地顶撞。 姜瑶绑了两个结，还使劲绑得牢牢的，以至于自己迈不开腿，犹如无法行走的美人鱼。 不过她能蹦，蹦了两步，侧身坐在后座。 等她坐稳了，楚钰才开始骑车。 他骑车的速度不快不慢，恰到好处，身边掠过的风也变得温柔起来。 进入山路之后放慢了速度，尽量避开坑洼和比较大个的石子，再加上后座绑了毛巾，缓解了冲撞的力度，姜瑶越发觉得自己明智选择坐他的车，要是换成裴天晟的车屁股还得受一回罪。 刚这么一想，裴天晟骑着车赶来了。 他得意地挑眉:“我都去邮局取东西回来了，你们怎么这么慢呐！” 姜瑶别过头不想搭理他，省得他来劲了又吵起来。 楚钰没有说话，同样不想搭理他。 裴天晟不高兴了，也不想让这对狗男女好过，边骑车边阴阳怪气地说:“山路不好走，距离泉水村还有将近八里路，某人看着瘦瘦弱弱一把小骨头，不行的话早点把人换下来，省得待会蹬不动车，又回不了城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楚钰依旧不语，不上他的套对号入座。 裴天晟在心里哼了声。 小白脸可真能忍，不会是属王八的吧！ …… 裴少属于又菜又爱撩架 26 见两人都不搭理自己，裴天晟也不再阴阳怪气了，保持着跟他们一样的速度骑车。 他本身也不是多话的人，只是头一回碰到这么个笑里藏刀的小白脸，趁着自己负气离开时捡了漏不提，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抛下徐清瑶不管的事，让她现在对自己爱搭不理的。 因为速度放缓，回去时花的时间比来时多了将近半个小时。 离村头好几百米远的地方姜瑶让楚钰将自己放下来。 楚钰没有多待，很快就跟她道别离开了。 他离开后裴天晟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心情无比美丽。 “还有一段路要不要我载你，村里人知道我不喜欢你见到了你坐我的车也不会误会，顶多觉得我比较热心肠。” 姜瑶:“不了，坐了这么久走动一下也好。” “那我也散散步。”裴天晟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车走在女孩身侧，用余光偷看她。 之前她大多跟在自己身后，同行时多了个讨人厌的小白脸不断地挑拨离间，以至于这一回同行他才发觉她穿的这条裙子侧面看起来太凸显身段了。 纤细的腰身收紧，不算大的胸脯只是微微隆起，如同两座小山丘，屁股却是格外挺翘饱满，就像成熟了的水蜜桃，谁看了都想凑上去咬一口。 裴天晟眼热得很，身体也在渐渐升温，但又想到她打扮得这么漂亮让那个小白脸惦记上了，心里怄得厉害。 他紧抿着唇，许久才开口:“你以后去城里还是别穿成这样比较安全。” 姜瑶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家住海边的吗？” 裴天晟被她这个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从首都来的这事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要不然她之前怎么会那么死皮赖脸地围着他转，可不就是想着要他娶了她带她去首都定居。 姜瑶继续说:“既然不住海边怎么管这么宽，管天管地还要管我穿什么。我长得这么漂亮就算随便套个麻袋，碰到心思龌龊的人也安全不到哪去，总不可能因噎废食，一辈子都不穿好看的衣服吧！” 裴天晟有点心虚，自己刚才就有点龌龊，想咬一口她的屁股。 “那你去城里别单独一个人，至少要多个人陪着。”比如他，他默默在心里补充。 以为这家伙面凶心热真的在关心自己的安全，姜瑶低嗯了声。 裴天晟心花怒放，想趁着两人难得和谐相处的时候给那个小白脸下眼药，突然听到有人大吼:“徐清瑶，你真是好样的！” 姜瑶脚步一顿，没想到会被抓包，抬眸看着来人声音微抖:“二，二哥，你怎么来了？” 徐清晨快步走到她面前，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神色阴沉得有些骇人。 裴天晟下意识伸手去挡:“二哥，你别凶她……” “谁是你二哥！”徐清晨直接打断他的话，双眸猩红，透着明显的狠戾:“我们家跟裴知青没有半毛钱关系，别在这瞎叫唤！” 裴天晟不悦地皱起眉头。 今天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碍眼。 叫个二哥怎么了，自己长这么大愿意叫哥没几个，叫他二哥算给他长脸了，竟然敢嫌弃。 姜瑶连忙撇下他的手，乖乖认错:“二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和大哥的，我今天去了城里只是为了买雪糕没去找我妈。” 裴天晟啧了声，饶有兴致地看着身旁人，这会倒是装得挺乖的。 见她认错态度还算良好，徐清晨尽量压制怒气，朝她伸出手:“过来。” 姜瑶撇下挡在身前的手，走近两步就被他握住手，有些强硬地拽着她往前走，只能将左手别在身后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裴天晟轻嗤一声，骑车从他们身边飞快地掠过。 走了一段路姜瑶的手有些出汗，试图从大手中挣脱出来，刚一动就被握得更紧。 “二哥，你握疼我了。” 听着熟悉的娇气的声音，徐清晨稍稍放松了力道。 见他还是心疼自己的，姜瑶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甜美的笑:“二哥，手出汗了，好黏腻，我又不会跑，松开吧！” 徐清晨睨了她一眼，眸色晦暗:“我和大哥看到你的字条后怕你在山上出什么事急得饭也没吃都快把山翻了一遍，你倒好高高兴兴地跟男人去城里约会约到现在才回来，徐清瑶，你有心吗？” 闻言，姜瑶的良心有点痛了。 这三个月徐家兄弟对她不错，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她也是真心把他们当成哥哥看待，而不只是纸片人和金大腿。 “二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撒谎了，我真的没有跟裴知青约会，只是正好碰上他捎了我一程而已，没有别的暧昧关系。” 徐清晨心里的怒意消散了些许，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他对你避之不及怎么会捎你。” “我赖上的呀！”姜瑶得意地抬起下巴，嘴角微翘:“我出门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累得实在走不动了，本来想打道回府，好巧不巧碰到他进城去取家里邮寄过来的东西就抓着他的车后座不放，这才坐了一趟顺风车，不然腿都要走断了。” 徐清晨轻笑:“厚脸皮。” 很快他收敛住笑意。 想到刚才看到两人走在一起，一个高大英朗，一个娇小可人，如同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一样和谐美好，让他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 这段时间的躲避，不愿面对自己的心意而苦苦挣扎，在遍寻不得以及看到两人在一起的那一刻轰然瓦解。 他无法想象未来的生活没有她会有多枯燥苦闷，也无法接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夫唱妇随，高高兴兴地叫着自己二哥。 他想要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以女人的身份而不是妹妹。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仿佛破开了桎梏的樊笼，得以窥见天光，徐清晨握着柔软的小手，克制着穿过指缝与之十指相扣的冲动，问道:“小妹，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姜瑶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裴知青不待见我，脾气又厉害，我也不是那种好脾气能伏低做小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是我以前糊涂了。” 看着女孩神色认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青年心中怒意尽散，状似为她好的样子说:“知道就好，他的家世比咱们好太多了，门不当户不对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以后你要是想进城买东西告诉我一声，我会陪你去，别再撒谎了，让我不知道你的去向。” 这段日子她讨好卖乖让他和大哥渐渐托付以信任，真的以为她去山上玩了，漫山遍野地寻找，叫她的名字叫得嗓子都哑了，却找不到半点踪迹，也没有任何回复。 当时心里担心得要命，她那么小的个头，娇生惯养，连只鸡都怕，要是被山上的野兽撞上肯定会没命的。 还好她没有去山上，虽然他也不喜欢她去城里找她妈，但城里还是要比山上要安全很多。 姜瑶撇了撇小嘴:“不了，今天折腾得好累，以后我都不想进城里了，除非咱们家能回到城里定居。” 听了这话，徐清晨有些开心。 以前不想她进城是不想她找已经改嫁的后妈，闹得没脸，现在则是不想她跟城里那些人扯上任何关系，她只要待在家里就好，有自己好好照顾她。 “二哥，我好累，从来没走过这么多路。” “谁叫你那么馋，我不是给你买了那么多吃的。” “你买的那些吃的我早就吃完了，由奢入俭难，要不你再给我买点吧！” “想得倒是挺美的。” …… 裴少:二哥 二哥:（╯‵□′）╯︵┴─┴ …… 肉还在铺垫中，二哥蓄势待发中，我这几天赶赶剧情，争取在周末上。 27 兄妹俩回到家里没多久，徐清河也从医疗点回来了。 本来他是要同徐清晨一起去城里找人的，刚从前山上下来就被人逮着去给磕伤的孩子缝针。 姜瑶端茶奉上，小心翼翼地说:“大哥，喝杯茶润润喉。” 看她的样子乖觉得很，徐清河有些无奈地接过茶杯:“以后要做什么事直接跟我和你二哥说清楚，不许再先斩后奏和撒谎骗人了。” 姜瑶点头如捣蒜:“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事轻松过去了，姜瑶转身去灶房给两个饿着肚子的哥哥煮面条。 吃完面条后兄弟俩又去了上工。 姜瑶上午在电影院睡了两个小时，没有午睡，将自己的房间打扫了一遍，凉席收了，换上干净的被褥。 这个时候到了夜里已经有点凉了，用不着再垫凉席了。 收拾完自己的房间她又将两个哥哥的房间打扫了一遍，然后烧水洗头发。 时间匆匆，很快就到了傍晚。 徐家兄弟俩回到家里冲了凉后坐下吃饭。 姜瑶边吃饭边问:“大哥二哥，还有几天才能抢收完啊？” 徐清河:“已经抢收完了，接下来要忙的就是砍柴了。” 大队的人砍柴需要大队长批条子，砍柴也是有限制的，虽然多砍一点不会管得太严，但是为了规范大队长一般限制在三天内，能砍多少砍多少，之后就不允许上山了。 徐家三人按道理每天烧火做饭烧水洗澡用不了多少柴火，但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怕冷，火是不能断的，因而要烧的柴不比别家人多的少。 姜瑶也怕冷，这里不像北方有暖气，冬天又冷又潮，碰上下冻雨的天气，骨头缝都是冷的。 “大哥二哥，有办法弄到炭吗？” 炭烧得久点，而且不起烟熏眼睛，架上炕桌，盖一层炕被，双脚往炕桌架上一伸，这样烤火不要太爽了，而且还能烘衣服袜子，碳炉子里还能烤红薯，一物三用。 徐清河对这事不见了，侧眸看着徐清晨。 徐清晨:“应该能。” 晚上洗了澡，姜瑶将衣服洗干净晾好，回到屋里坐在床上看书。 看着看着，突然腹部抽痛了一下。 算算日子，差不多要来月经了。 这个身体之前来月经时只是酸软疲惫，从来没痛经过，但白天吃了两个雪糕，现在应该是起作用了。 姜瑶连忙下床脱了裤子穿上月经带，再去灶房泡了杯红糖水趁热喝下。 然而喝了红糖水也没多大的用处，抽痛越来越厉害，小肚子摸起来凉凉的，随着抽痛不断加剧，腿也有些痛。 姜瑶疼得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有气无力地朝着窗户叫:“大哥，大哥，我肚子痛……” 听到动静徐清河连忙下床，拿着手电筒来到房门外，敲了敲门:“小妹，还能下床打开门吗？” 屋里头没有回应，徐清晨直接去灶房拿了把削水果的小刀过来将里面的门栓撬开。 兄弟俩进入屋里，手电筒的灯光一照，少女脸色煞白，血色全无，紧咬着的唇都有些发白，显然痛得不轻。 徐清晨将煤油灯点燃，徐清河把了脉后跟他说:“二弟，你给小妹揉揉肚子，我去给她煮红糖水。” 姜瑶半睁着眼睛，气若游丝:“大哥，我喝了红糖水，没用，还是好痛好痛，有没有止痛药。” “没有，不过我的红糖水应该跟你的不一样，会管用的。” 徐清河说完就起身去了灶房。 徐清晨坐在床边，伸手从被子底下探入，掀开衣服贴着微凉的小腹一圈圈地揉着。 男人的掌心温热，贴上去就挺舒服，虽然短时间内无法止痛，但比没有的好。 其实大多时候痛感并不强烈，只是抽痛时最剧烈，就好像有人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拿电棒电了你一下，之后便是抽痛产生的余痛。 不过姜瑶不耐痛，以前来月经时有奶奶叮嘱不要吃凉的东西，后来奶奶过世后她自己设置了闹钟作为提醒，从来没痛经过，现在抽痛产生的余痛也后她喝一壶的。 揉了好一会，痛意虽然没减少，但肚子没那么凉了。 徐清河煮好了红糖水端过来，拿勺子舀着喂到她嘴边。 姜瑶喝了一口，差点被呛到:“……姜放得有点多。” 徐清河笑着继续喂她:“还有肉桂和小柴胡，味道比较重，忍一忍。” 好巧不巧在月经要来的时候作死吃雪糕的姜瑶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一口一口喝下。 又一碗红糖水下肚，再加上有二哥帮忙揉肚子，抽痛感缓解了些许。 女孩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咬着下唇的上齿也松开了，留下了明显的牙印。 感觉恢复了点力气，她开口小声说:“大哥二哥，我没什么事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去睡吧！” 作为医生徐清河知道她的身体没多大问题，这段吃得好营养渐渐跟上，明天早上再喝一碗红糖水就不会痛了。 “那你好好休息，这几天别碰冷水，我会提前回来做饭。” 考虑到她这会经期要换月经带，这种东西肯定不能让他们两个男人洗，徐清河又补充了一句:“实在要洗什么东西用温水洗。” 姜瑶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有些俏皮地说:“知道了，徐医生，我一定遵从医嘱。” 徐清河无奈地笑了:“二弟，走吧！” “大哥你先回屋吧！我再给小妹揉一会，等她睡了再走。” 这会徐清晨倒是没有心猿意马，看着她这么难受，恨不得以身相替。 徐清河也没多想，转身离开屋里。 没过多久姜瑶陷入了黑甜香中。 为了不打扰到她休息，徐清河不再揉动，只是用掌心贴着小腹，以自己的温度来温暖她。 …… 翌日，晨光初露，日出有曜，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楚钰一大早饭也没吃买了公交车车票奔赴省城。 八点多钟抵达省城的家里，先到自己房间里挑了件黑白格子衬衫搭配一条比较修身的藏蓝色的裤子，然后敲响了母亲冯美岚的房门。 冯美岚难得放假睡一天懒觉，听到敲门声不想起床，直接将头埋进被子里。 很快就听到自家儿子嚷嚷:“妈，开开门，我有急事！” 她猛地翘起身，掀开薄被下床打开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陪你奶奶多待一会。” “我还有事，以后再陪奶奶，”楚钰边说边往屋里走:“妈，我前天给你带回来的洗发水和香波还没用吧！” “还没用。” “那你先给我顶一下，下次放假我再给你带。” 冯美岚听到这话就想起了婆婆昨天打电话来说儿子看上了一个穿着红裙子长得很漂亮的姑娘，顿时两眼放光。 “阿钰，你处上对象了？家里条件怎么样，什么时候带回来见我？” 楚钰:“……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别太激动，也别去打扰人家，把人给吓跑了，到时候你儿子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这话说得像是在开玩笑，但铁树开花头一回，冯美岚连连点头:“我不去打扰，等着你把人带回来，缺什么尽管找我要。” 至于能不能追到手她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儿子年纪轻轻就是工程师，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相当于他们两口子加起来的数，以后还有上涨空间。 更别提儿子长得俊秀，个子又高，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主动追求还不手到擒来。 楚钰拿上了国外进口的沐浴露和香波，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买了不少东西，到国营饭店吃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然后坐公交车回到县城，再骑自行车前往泉水村。 昨天他送了人回来直接去了刘星的学校，跟他打听了女孩的情况，得知她家里成分差、好吃懒做、喜欢追着知青跑。 前两个对他而言不算缺点，最后一个倒是有些麻烦。 追着跑的知青应该就是昨天那个傻大个，虽然脑子不聪明，还有个炮仗性子，但长得不错，家里条件应该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在泉水村，跟女孩随时能见面，且已经喜欢上了她，早晚有一天会发现他自己的心意。 因此他必须在对方发现之前把人追到手。 楚钰是在下午一点钟左右到达泉水村，先带着礼物去刘星家里拜访。 方脸大婶名叫钱春夏，见他来了很是意外。 以前看这表侄子长得俊，皮肤白，比村里很多姑娘都要好看，往那儿一坐，他们这间土屋都亮堂了。 向来话痨的钱春夏面对长得这么俊的小伙也有些局促，收下几个包装看着挺有档次的礼物后给他煮了碗鸡蛋腊肉面。 楚钰还没吃午饭，也有些饿了，很快就把面吃完了。 然后拿出一块全新的青灰色手帕擦了擦嘴。 钱春夏看着暗想:这个表侄子可真是讲究人。 至于之前想将徐家小妹介绍给他的念头在本人面前是想也不敢想了。 虽然徐家小妹这段时间勤快了一些，也没围着人家知青打转了，但她没个正经工作，成分又不好，唯一好的就是那张脸蛋。 想到当初自己一看到那脸蛋被迷了魂似的都没想过别的条件了，钱春霞都觉得羞愧。 好在这段时间比较忙还没来得及进城里说要给表侄子介绍对象。 擦完嘴，楚钰不紧不慢地将手帕迭好，笑容温和:“表婶，你知不知道小同……徐清瑶住在哪里？” 徐清瑶？ 钱春夏微愣，想了想，很快想起这个名字可不就是徐家小妹。 村里人叫她小妹小妹地叫惯了，差点忘了她的名字了。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表侄子怎么会问起徐家小妹？他们认识吗？ “表婶要是不知道，我去问村里其他人。”楚钰没多少耐心地催促。 钱春夏连忙说:“知道知道，她家老屋在东南方向，房子很大，还刷了白墙，地板铺的都是青石板，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楚钰拎着东西起身，谢绝了钱春夏陪他去的话并要求她暂时不要对外提起这事。 很快他就到了钱春夏所说的刷了白墙铺了青石板的房子外。 大白天的大门没有关，只是合拢，轻轻一推就开了。 他抬脚跨过门槛，便看到屋檐下摆着一张摇椅，女孩懒洋洋地窝在摇椅里看书。 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近，姜瑶放下手中的书，抬眸去看。 “你怎么来了？” 楚钰眉梢微挑:“不欢迎吗？” 姜瑶微微一笑:“欢迎啊，我还欠了你钱和饭票呢！” 本来想着以后二哥进城时让他帮忙还给楚钰的奶奶的，现在他来了倒是省事了。 只是他手里拎着这么多东西不会是送给自己的吧！ …… 楚钰来势汹汹，打响名分争夺战第一枪。 28 事实证明还真不是姜瑶自恋，这些东西都是送给她的。 借着昨天她的两记直球，坐实了楚钰追求者的身份后用来打击情敌和送礼物献殷勤简直不要太方便了。 “先不谈钱票的事，”楚钰走近几步躬身将东西放在女孩脚边处的地上，柔声说:“一点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趁着这会拉进了距离，他抬眸见她脸色苍白，皮肤不比昨天粉嫩莹润，有些黯然，就像没有光泽的珍珠。 再加上头发没扎起来，随意地披散着脸侧和脑后，越发显得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姜瑶正要拒绝他送来的礼物，却听见他有些关心地询问:“你生病了？” 姜瑶轻轻点了下头，不好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一个异性，便说:“昨天吃了雪糕有点着凉了，养两天就能好了。” “没发烧吧！” “没有，不用担心，我大哥是医生，医术顶呱呱，今天已经好多了。” 昨晚从刘星那儿已经了解了他们家的情况，知道女孩的大哥是中药世家出身且读过大学，虽然年轻但医术不比省医院的医生差，楚钰这才放下心来。 “你家椅子放在哪？” “我去给你拿。”姜瑶连忙翘起身，脚还没沾地，肩膀就被一双大手轻轻摁住。 楚钰:“你不舒服，躺着好好休息，告诉在哪我自己去拿。” 他的神色温和，动作轻柔间隐隐透着不让人反感的霸道。 姜瑶懒得动，便不跟他客气，伸手指了下堂屋的方向。 楚钰转身前往堂屋拿了把椅子过来，放在她身侧，并排坐着。 侧眸看着女孩现在的样子没有初见时神采奕奕，明艳动人，眉色略淡，唇色粉白，乌黑的长发垂在脸侧，越发显得不沾脂粉的小脸苍白如纸，颇有种病弱西子之感，让人心生怜惜。 楚钰越发觉得自己今天来得真是英明，就算没有情敌虎视眈眈如斯美人不早点定下来，等回到城里工作时肯定安不下心做不好事。 “小同志，我只有三天假，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下次再见你要等到下个月月底。” 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眸光赤诚灼热，透着满满的思念和不舍，没有半分轻佻之色，姜瑶脸上微热，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楚钰再接再厉:“突然想辞了现在的工作，在县城里找份清闲点的工作，好方便来村里看你。” 姜瑶:“！” 怕他恋爱脑犯了真的付诸于实践，她一脸认真道:“楚同志！我劝你冷静点，年轻就该努力工作赚钱升职，恋爱脑是没有好结果的！” 而且自己没答应他的追求，到时候换了份闲差，工资待遇比不上以前，那点见色起意的喜欢没了，人财两失下怨上她怎么办。 这幅紧张认真的小模样可爱极了，楚钰轻笑:“想想而已，这个念头不只是突然产生的，工作时间长了免不了想要偷懒。” 姜瑶很懂，典型的社畜厌烦工作心理，跟学生学累了产生不想读书的念头一样，真要放弃是不可能的。 楚钰继续说:“这份工作也有一些好处，能买到省城买不到的东西，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我说。” 闻言，姜瑶才想起刚才被他打岔忘了拒绝礼物。 她瞥了眼脚边的东西，包装袋都挺精致，其中两个袋子里还有礼盒，光看包装就知道这些东西不便宜，尤其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 “这些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还是收回去吧！” 楚钰微微一笑，眸光澄澈干净:“不贵重的，只是一些日常洗护用品和点心，我妈说追求女孩子不能太抠门，抠门的男人不配有对象。” 这位妈可真会，姜瑶暗暗腹诽。 洗护用品看包装不像是肥皂，难道是洗发水沐浴露？ 如果真的是洗发水沐浴露，那她还真有点心动。 家里正在用的肥皂洗澡还好，洗头发时不容易起泡，且有些干燥，又没有护发素护理，每次洗完头发干了后静电呲呲地响。 但是再怎么为洗发水和沐浴露心动也不能随便接受，免得不好拒绝对方的追求。 于是，姜瑶连忙忘掉心心念念的洗发水沐浴露，一脸坚定道:“楚钰，我们不大合适，你还是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楚钰微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拒绝自己，一点也不犹豫。 顿时，好看的狗狗眼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他不死心地问。 姜瑶摇摇头，连带着脸侧的头发跟着摆动，柔顺可爱。 “没想过，我还小呢，目前不想处对象，等过几年再考虑。” 小姑娘还没开窍呢！楚钰松了口气，连忙追问:“过几年？”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要等自己，哪怕他不大可能会等到自己想要处对象的时候，姜瑶也不想让他等着，耽误他的时间。 “我也不确定，这得看缘分，你还是找个跟你情投意合的女孩子处对象比较好。” 楚钰佯装伤心地垂下眼帘:“我要是能找到情投意合的女孩子怎会等到现在，这么多年只中意过你一个，你不喜欢我可以接受，但不能把我推给别人，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姜瑶:“……” 这话说得自己有多渣似的。 楚钰起身抬脚就走，头也不回，似乎被伤透了心。 虽然知道这人挺戏精的，但从认识到现在他对自己挺好的，看着他越走越快，就要迈出大门，姜瑶心生不舍，有些不确定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套路自己。 如果是认真的，以后他们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有说有笑，从此陌路不识。 如果是套路，他各方面条件都要比自己好，所图无非是她年轻漂亮，但他也年轻俊美，只要他没有对象自己就不会吃亏。 仔细斟酌了一番，姜瑶才开口说:“那个，对不起，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也想过把你推给别人，主要是怕耽误你的时间。” 楚钰背对着她，嘴角微勾，一本正经道:“我不觉得耽误就不是耽误，以前一个人能过，现在多了个中意的姑娘心里有了惦念，哪怕不能在一起会感到难过，但也不至于过不下去，要枉顾自己的心意跟不喜欢的人随便凑合，辜负了自己，也辜负了被凑合的人。” 他转过身，远远地注视着她，眸光专注，仿佛有很强的穿透力直抵人心。 “我会等，问你时间只是希望你如果想处对象时第一个考虑我，考虑不到也无妨，不必有太大的压力。” 姜瑶撇撇嘴，这人实在是太狡猾了，说这种话怎么可能让人没压力。 不过他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自己也确实有点舍不得他的好，倒也不是不能答应跟他交往。 她鼓了鼓腮帮子，像是为自己鼓气，下了摇椅一步步走到青年跟前，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边。 看着女孩紧张的样子，楚钰已经猜到她的决定，但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胸口开始发热，目光也变得越来越灼热。 他个子长得高，刚到一米六的姜瑶只及他胸口位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头皮发麻，只能仰着脖子跟他对视。 清澈的杏眸较劲似的直直地注视着对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说:“我可以跟你处对象试试，但我在二十八前不会考虑结婚，你好好想想要不要答应。” 为了不让自己紧张太久她的语速很快，声音却又比较小，如同蚊子嗡嗡般，越说脸越红，到最后脸已经红得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要不是两人离得近楚钰都快要听不清她的话。 要是她也喜欢自己，他肯定会装作听不清让她大声重复，可现在她还喜欢自己，而他没那么多时间慢慢打动她的心，于是迫不及待地说:“哪还用浪费时间去想，你能答应当我女朋友就是我的幸运，我答应，你也不要反悔，认真跟我试试好不好。” 姜瑶红着脸，矜持地嗯了声。 楚钰高兴地笑起来，因为真的高兴，笑得格外开怀，眉眼弯弯，眸光盈盈，笑意都快要从里面溢出来，越发显得温润俊秀而又爽朗，似朗月入怀。 哪怕见过那么多帅哥，家里头有两尊天天能看到，面对这样的笑容姜瑶还是忍不住心跳怦然。 有个长相赏心悦目，性格温柔体贴，工作忙应该不会太粘人的男朋友相处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姜瑶心里暗暗满意，嘴上却得寸进尺:“还有不能对外公布我们在处对象免得村里人议论。” 楚钰脸上的笑意微滞。 不过片刻就将不满压在心底，点头答应下来。 但答应也只是嘴上答应，心里想着要不要想个办法让村里人发现他们在一起，到时候她就只能嫁给自己。 只是这样一来她还不喜欢自己，受制于名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自己肯定会不开心的。 情场如战场，攻心为上，他虽然急着想将人娶回家，却也希望她是心甘情愿的。 “我在这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城里，接下来很长时间不能陪你，能不能给我一张你的照片以慰思念。” 听着张口闭口地喜欢思念，姜瑶有些怀疑:“你真的是第一次处对象？” 她是不介意他谈过对象，毕竟年龄不小了，但必须真诚。 楚钰对着她竖起三根手指:“天地为证，绝对清白。” 还发起誓来了，姜瑶有些忍俊不禁。 楚钰捧着她的脸，目光专注认真，温柔似水:“真的没骗你，我的眼光很高的，你是最好的，喜欢和思念都是发自内心的，并非花言巧语玩弄你的感情，而是为了取悦你，你如果不喜欢我努力忍着点默默在心里喜欢思念。” 虽说姜瑶无赖脸皮厚，但也挺容易脸红，的被他这么撩脸又红又烫，连忙拉下他的手，别过头转移话题:“我没有照片，暂时不想去城里照相。” “我有相机，可以自己洗照片。”楚钰笑着，来之前就准备好了。 …… 楚钰暂获男朋友名分，不过保持不到半年就会被挖墙脚的挖塌。 29（微h） 一听有相机姜瑶兴奋了，杏眸湛湛发亮，泛红的小脸病态全无，元气满满。 “那我要多拍几张照片，还要化妆换两套衣服拍。” 新晋男朋友楚钰自然不会拒绝，十分大方地说:“都可以，你想拍多少拍多少。” “开始吧！”等他掏出相机，姜瑶倚靠着门凹造型。 觉得自己的四十五度角最好看，她微微侧过脸，抬眸看天空，边装忧郁文青边问:“你拍照技术好吗？能不能把我的腿拍长点？” 这个时代可没有各种滤镜和美图软件，全靠个人底子、摆拍技巧和拍照技术，前两者她都行，就怕男朋友技术拉垮把自己拍得矮挫挫的。 好在楚钰的拍照技术很不错，把她拍得很漂亮，很有氛围感，一米六的个子硬是拍出来一米七的效果。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拍了好几张腿不够长让姜瑶不大满意，为了不让自己刚谈恋爱就被分手，楚钰绞尽脑汁飞速进步。 换了两套衣服，拍了一个多小时总共二十六张照片，各种角度拍了个遍，两人都被折腾得不轻。 要不是其中有一张女孩指导下拍的双人大头合照，格外亲昵地靠在自己肩头笑容灿烂地比着剪刀手，楚钰都快要后悔带相机来了。 当然了，别的照片也好看，都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姿势，如果放在照相馆里展示生意肯定火爆。 不过楚钰自己会洗照片，只是速度比较慢，但再多再慢再折腾他也想自己洗，不让别人窥见独属于他一人的美好。 打完鸡血般激情满满地拍完照后姜瑶的精神比之前还要颓败，窝在摇椅里不想动，好像精力都被榨干了，一滴也不剩了。 “好累啊，以后还是不要一次拍照片太多了。” 终于不用俦淮咦排恼樟耍诘故蔷窳瞬簧伲拖癖槐┓缬甏莶械幕ǘ湟谎璋桶偷模焓痔哦钔贰� 温度是正常，只是出了点虚汗。 “要不要喝点水？” “我要喝热水。”姜瑶半点作为主人的自知都没有，毫不客气地指挥男朋友给她倒水。 楚钰拎起带过来的礼物送到她的房间里，再从桌上拿了一个印着大红牡丹花的搪瓷杯去灶房倒水。 等他倒好水出来发现女孩已经睡着了，窝在摇椅里，小小一团，安静乖巧。 楚钰将茶杯放下，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准备放到她房间的床上，却在这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甜味。 凑近仔细嗅嗅，确定是她身上传来的味道，不由皱起眉头。 “瑶瑶，醒醒～” 听到呼唤声女孩眼睫微颤，入睡没多久睡得不沉，很快就醒过来了。 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满是担忧的眼睛。 姜瑶微愣:“怎么了？” 楚钰紧张不已:“你受伤了，身上有血腥味，你大哥二哥人在哪？怎么没留个人在家照顾好你！”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明显透着不满，要不是山路不好走，骑车再小心也免不了颠簸，他肯定会直接把人送去医院。 听到‘血腥味’三个字，姜瑶直接裂开了。 她瞪大眼睛:“你，你闻到了？” 楚钰有些不理解她的激动和羞恼，轻轻点了下头:“闻到了，虽然味道不重，但我鼻子挺好的，离你近点就闻出来了。” 得到确定的答案姜瑶尴尬得脚趾疯狂抓地，深深后悔问了这么个无脑的问题，又忍不住迁怒这人长了个狗鼻子。 不知道她的尴尬楚钰所有的心思都在伤上，问题一大堆。 “到底伤在哪里？有没有上药？拍照时动作那么多有没有再度撕裂……” “没有！”姜瑶尖叫着打断他的话:“我没有受伤。” “那怎么流血了？” “……流血是正常的，每个月都有，你懂的吧！” 然而，楚钰并不懂。 在吃之前他没谈过恋爱，上学时生物课只是简单讲述男女生理方面的区别，再加上这年头男女方面还是比较保守，因而还真不懂这里头的事。 于是，更加疑惑了。 “每个月都要流血，这是什么毛病，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姜瑶也是没想到这么个人精竟然不知道月经这种事。 可见不只是这年头生理科普不到位，之前对自己发誓证明清白是真的，不然以他的细心不可能发现不了女朋友的异样，误以为受伤流血。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情好了些许，虽然不介意他以前交过女朋友，但没交过更好，自己也是头一回，不吃亏。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这是来月经，不来才有毛病。” 说得这么明白，楚钰倒是懂了，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想让他的狗鼻子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姜瑶往床里侧挪了挪:“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楚钰坐在床，握住她的手:“我不介意。” “是我介意，你出去吧！” “……那你要不要喷点香水。” “哪来的香水？”家里只有驱蚊的花露水，味道还没后世的好闻，除了驱蚊姜瑶一般不会喷在身上。 “给你买的礼物里有。” “拿来看看。” 楚钰从一个巴掌大的白色包装袋里取出一个礼盒打开，里面是一瓶淡红色的香水。 香水瓶是玻璃制成的，有点类似球型，瓶面制作成浮雕的玫瑰花纹，满满地簇拥着，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浮夸，反而显得很精致，很有梦幻感。 且不提里面的香水味道怎么样，光是瓶子就很有收藏价值。 男朋友挑礼物的眼光比二哥还要好，姜瑶龙心大悦，毫不吝啬地夸赞:“你的眼光真好，我很满意，以后继续保持！” 楚钰笑着:“你喜欢就好，有喜欢的香型可以告诉我。” 姜瑶点点头，接过香水瓶端详了一会才往身上喷了喷。 这款玫瑰香水，香味略浓，但不会让人感到不适，随着时间过去慢慢挥发，会越来越好闻（当然这是之后得出的结论）。 楚钰看了眼腕表，不由叹了口气。 这会已经接近三点钟了，下午回省城的公交车一般在五点钟左右出发，从泉水村到县城骑自行快也要一个多小时。 拍照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两人没多少相处时间了。不过他也可以不赶公交车，全程骑自行车，将近一百里路，预计六个多小时到家。 只是这样一来明天可能走路都有些困难了。 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做这么吃亏的事，想都不会想这种方案。 现在无法像以前那么理智，看着像小狗一样低头闻自己身上的香味的少女，还没离开他就开始生出想念。 想到今天这一别好些天不能见，村里都没安装电话，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到，楚钰有些克制不住地缓缓凑近。 等到姜瑶发现时他已近在咫尺。 两人面对着面，相隔不到五厘米，距离还在不断拉近。 姜瑶呼吸一紧，看着面前不断放大的俊彦，没有感到排斥，自然也就没有躲开。 “我，你还能闻到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 楚钰:“现在很香，很适合你。” 说话间，距离再次拉进，只要一人微微低头或仰头就能亲到。 “可以亲你吗？” 清冽的声音微哑，克制而又火热，性感极了，让人耳朵都快要怀孕了。 脸上的热意不断升腾，姜瑶没有说话，暗恼他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么个问题，看似挺有绅士风度，却又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虽然情侣之间接吻再平常不过了，可是他们才交往第一天，进展似乎有点快了。 但又无法拒绝他，答应又好像自己挺期待似的。 似乎感觉到女孩的害羞扭捏，楚钰没有等她的回复直接覆上了粉白的唇。 四唇相贴时明明只是唇肉轻触，带来的感觉却是妙不可言，身体仿佛有熙熙的电流在里面流窜，酥酥麻麻的。 四肢百骸里的血液好像在燃烧，虽然只是星星之火，却已经有了燎原之势。 为了让她放松戒备楚钰敛下想要狠狠蹂躏的冲动，刚开始只是温柔地在唇上轻轻辗转、摩挲着。 接着双手环抱着人，一点点拢入怀中，不断收紧双臂挟制住娇小的身子让她无法动弹，同时亲吻的力度也在加大，犬齿稍稍用力啃噬着肉嫩的唇肉。 娇气的女孩唔了一声，不高兴地启唇想要咬回去，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掉入猎人精心打造的温柔陷阱。 湿热的舌头趁机钻入口中兴风作浪，霸道地搅动起来。 被偷袭得逞后姜瑶便是节节败退，呼吸渐渐紊乱，小脸绯红，粉舌无力抵抗火热而又紧密的纠缠，被动得与之缠绕在一起，如同嬉戏般绕着圈。 随着亲吻不断加深，甜美的津液不断滋生，随着吞咽的动作，男人的喉结性感的上下滚动。 感觉自己快要被吸干了，姜瑶试图挣扎推搡，却因为紧密环抱的姿势无法抬起手，只能通过鼻子发出闷哼声。 这点小动静直接被沉迷其中的楚钰忽视，腾出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再度加深这个吻，舌头肆意地往喉咙眼去探。 而姜瑶已经无从抵抗，被亲得晕乎乎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能瘫软在宽大的怀中任由他为所欲为，随意深入。 …… 这个吻结束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女孩小脸通红，清澈的杏眸覆上了一层雾气，波光潋滟，红唇微张，失去已经的空气突然灌入让她缓不过来，咳嗽不止。 楚钰也还没平复过来，呼吸粗重，轻轻拍着她的背:“抱歉，你太甜了，我控制不住，以后咱们多多练习会比这次更好的。” 稍稍缓过来的姜瑶羞恼得白了他一眼，正要说没有以后了，却见他又亲上来。 呼吸再度失控，屋内的气温升高，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响起，暧昧极了。 温柔的掩护层撕裂开来，露出内里的如狼似虎不知餍足，恨不得将人吞下，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第二次的接吻，楚钰也没控制，更加肆意妄为，直接将人搂到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刚坐在他腿上姜瑶就感觉到有什么抵在自己腿间，膈得厉害，下意识挪动屁股，便听到与自己唇舌相缠的男人发出闷哼声。 大掌轻拍了一下挺翘的屁股，让她不要乱动。 已经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的女孩羞愤不已，挣扎得更厉害。 楚钰只能移开唇，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声音微哑:“瑶瑶，别动，让我抱一会，很快就会好了。” 姜瑶低头不敢跟他对视，也不敢乱动，努力平复着呼吸。 只是等了一会，那个东西不见消停，反而帐篷支得越来越高，抵着背带裤裤裆处，连带着里面垫着的月经不断紧贴着阴户。 身体里被撩拨起的火热还未散去，经期本来就敏感，哪怕姜瑶没有性经历，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需求，花液和月经交融在一起如同决堤的河流般不断奔涌而出…… 30（微h） 由于条件限制姜瑶往月经垫里垫的卫生纸，吸水性比后世的卫生巾差太多了，因而要垫很多层且勤更换。 现在流了那么多…… 她怕月经带兜不住弄脏自己和他的裤子，羞愤地手脚扑腾着要下去。 “楚钰，放开我，再不放开我真的要生气了！”姜瑶瞪着他，奶凶奶凶的。 然而不管她怎么扑腾都无法桎梏着身体的手臂，动作间反而像是在撩拨男人的欲望。 楚钰俊脸微红，被有一下没一下蹭着，如同隔靴搔痒，舒服又难受，不仅没有缓解，反而硬得厉害。 偏偏还不能真枪实弹地正处于经期的女孩做什么，最多只能用下身不断地顶撞着腿间。 随着他的顶撞，月经带往里陷，不断磨蹭着敏感的花核，花穴不断流出花液，如江水般连绵不绝。 姜瑶身体发软，整个人快要软成一滩水，没有力气再折腾，被顶得小声呜叫。 声音软糯柔媚，勾人极了，听得男人下腹火热，真恨不得插进红润的樱唇中。 不知过了多久，花穴突然收缩，女孩感觉眼前一白，脑海里仿佛有烟花绽放。 一大股花液涌出，多得将裤子都打湿了。 而楚钰的大帐篷依旧雄赳赳气昂昂，根本无法通过这种方式射出来。 他将刚刚高潮的少女从大腿上转移到椅子上，清澈的双眼被欲望沾染泛红，少了几分无辜，多了几分色气，微微眯起时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瑶瑶，帮帮我好不好？”趁着女孩这会因为高潮头脑发晕，思绪不清明他边诱哄边拉开裤子的拉链，将硬挺的性器解放出来。 粉色的肉棒露出来，十分活泼地抖了一下，仿佛在向她敬礼。 它又粗又长，尺寸有些吓人，却又因为颜色显得干净秀气，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好看，伞壮的龟头因为顶撞有些泛红，仿佛刚才不是它在作恶，而是被蹂躏了一番。 姜瑶以前看到弹出的小广告里的男人的性器黑黑的，看起来脏兮兮的，一想到这种东西要进入身体里就恶心，哪怕不是自己的身体。 现在见了这跟肉棒倒是没有产生反感，行动快过大脑思索主动伸手将它握住。 楚钰忍后腰一紧，不住发出快慰的闷哼声。 虽然没有如愿插进她的小嘴里，但肉棒被柔嫩的手掌包裹时舒服极了。 “快，快动动，不要停。”他边说边握住女孩的小手套弄起来。 手里的肉棒灼热硬挺，不过几下就蹭得手心发烫，连带着身体也在不断升温，让人无法忘记这种触感。 姜瑶口干舌燥得厉害，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在此之前她一直处于被动中，被亲得差点窒息，被顶撞得汁水泛滥，而现在两人的地位翻转。 她成了掌控者，只要掌控住手中这个硬烫而又脆弱的东西就能掌握住精虫上脑的男人。 仿佛找到有趣的玩具她开始学着套弄，时不时地加大力度捏一下，或用指甲微微用力地刮着棒身，满意地看着对方失控的闷哼。 最开始她玩弄得很爽，可是时间长了，久久不射，手有些酸了。 姜瑶直接抽手不干了:“我累了，你自己解决吧！” 正舒爽的楚钰突然没了抚慰，难受极了，连忙抓住她的手握住自己的肉棒继续套弄，喘息着哄她:“瑶瑶，你最好了，停下会要了我的命的很快就好了，再帮我一会，一会儿就好。” 姜瑶进入了贤者模式懒得动，任由他带动着手套弄。 过了好一会，套弄速度加快，手心都快要被蹭起了火时，感觉到男人身体一抖。 湿热粘稠的精液从里面射出来，弄得她满手都是。 楚钰曲腰靠在女孩肩颈处，粗喘着。 身体快慰极了，是以前自己用手无法达到的十分之一，忍不住亲了亲粉嫩的耳垂:“瑶瑶，你真厉害。” 耳垂是姜瑶敏感的地方，连忙缩了缩脖子躲避。 “你快让开，我要洗手。” 精液都已经流到地上了。 楚钰笑了笑，收拾好射过后尺寸依旧可观的疲软肉棒，去给她打水洗手。 洗完手，姜瑶连忙换了个干净的月经带和裤子。 这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楚钰也不能耽搁太晚，七个小时的夜路还要休息吃饭，只能同她道别离开。 经过这番折腾姜瑶躺下就睡着了，一直睡到六点多钟，徐家兄弟砍完树回来。 …… 吃完晚饭，姜瑶干干净净地洗了个澡，用上了沐浴露，感觉自己香香的。 要不是晚上洗头不容易干，她也要用洗发水把头发洗一遍。 接着开始拆剩下的两盒礼物。 这两盒礼物都是点心，一盒月饼，一盒凤梨酥和马蹄酥，月饼总共六个，有五仁和蛋黄两种口味，凤梨酥马蹄酥各四个。 姜瑶每种掰了一小块尝了尝，味道相当不错，用的都是好料，甜而不腻。 第二天中午，兄妹三人吃完饭，她大方地将每种点心都挑出一块送给大哥二哥。 徐清晨:“这是你做的？” “你太抬举我了，我最多只能煎几种饼，可不会做这么好吃的点心，是我男朋友送的。” 对外人不公布，对家里人姜瑶一点也不避讳自己恋爱的事。 楚钰以后还会来找自己，迟早会碰面，早点说清楚也能让大哥二哥心里有底。 徐清河夹菜的动作一顿，凝眸注视着女孩。 徐清晨神色僵硬，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拉扯，钝痛难忍。 他暗暗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维持冷静，却还是忍不住颤声问道:“哪，哪来的男朋友，是不是裴天晟！” 姜瑶摇头:“不是，跟裴知青没关系，是我前天在城里遇到的男人，他的名字叫楚钰，是一名工程师，人还不错，帮了我不少忙。” 所以，两人就这么恋爱了。 徐清晨攥紧拳头竭力忍耐，由于用力手背青筋凸起。 “你们才刚认识，不了解他的具体情况，怎么能这么草率地跟他处对象，要是碰到了专门玩弄感情贪图你年轻美貌的骗子怎么办？” 姜瑶冲他眨了下眼，明眸狡黠:“二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吃亏的，他长得不错，性格也好，对我还不错，舍得给我花钱，送的礼物很精心。” 徐清晨垂眸敛下眼底的猩红，心里酸涩不已，嫉妒得快要发疯。 他才刚看清自己的感情，正在筹谋用一种不让她反感的方法去占有，却没想到会有人捷足先登。 他后悔万分，两个月的躲躲闪闪，浪费太多时光，如果能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心意，豁出去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现在还有那个楚钰什么事。 可惜没有如果，已经浪费的时光注定无法倒退回，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无法挽回。 “你不是说不想嫁人，现在怎么这么快就反悔。” 此刻的徐清晨宛如被主人抛弃了的狗子，灰心丧气，充满怨怼。 既怨自己迟了一步，也怨她食言，更恨那个叫楚钰的男人勾引。 姜瑶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自己公布有个男朋友在便宜二哥心中引起了多大的波澜。 “我没有反悔啊，我跟他说好了只谈恋爱，不谈婚论嫁。” 徐清晨听不下去了，起身快步往外走。 徐清河眉头微蹙。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小妹的感情。 姜瑶有些懵了:“大哥，二哥这是怎么了？” 徐清河抿唇，好一会才说:“大概是自家院子里的白菜被猪拱了心里不高兴吧！” 31 自家院子里的白菜被猪拱了？ 是指自己和楚钰？ 就下午发生的事还不知道谁拱谁呢！ 只是姜瑶有些想不通便宜二哥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气得坐不住离开家里，脸色阴沉气势汹汹，搞得好像要买凶杀人一样。 虽然这段时间他对自己还不错，但也不是那种不想让别的男人靠近半步的妹控，大多数时候恨不得当个隐形人，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也就自己撒谎偷跑进城时表现得比较担心。 还有他刚才说的话明显带着怨气，似乎在怪自己不守信用。 “大哥，二哥好像真的不想让我嫁人呀！” 虽然她确实不想早早结婚生孩子，也把这话说给两个哥哥听过，但是正常情况听到妹妹说这种话应该是当作玩笑话，哪会像二哥那样当真，不仅不让她嫁人，还不让她谈恋爱的。 他自己的官配已经上线了，过不了多久就要筹备结婚了，大哥也会迟他一步结婚，她要是不谈恋爱，每天吃他们的狗粮多可怜呐！ 姜瑶不满地哼了声:“大哥，你站在哪边？” 徐清河眸色微沉。 “哪边都不站，你别多想，二弟只是怕你上当受骗。” 姜瑶眉头微蹙:“多想什么？” 徐清河:“没什么。” “……” 这话说得可真古怪，没头没尾的，不多想的人也忍不住要多想了。 姜瑶:“大哥，你让二哥别担心了，我又不是傻子，没那么容易被骗，真要骗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徐清河无奈，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一个男人居心不轨的情况下女人就算留心，先天体力差距下吃亏的可能性比较大。 想到她前天进城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这期间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 自从她十二岁后家里没有女性长辈照顾，就算被占了便宜都不懂这里头的事。 犹豫了一下，徐清河问道:“那个人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当然动了，不止动手动脚还动了嘴，还用肉棒顶撞她呢！ 姜瑶在心里说着，面上佯装害羞地摇头，娇声嗔怪:“大哥，你说什么呢！楚钰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只看了场电影，最多牵了下手。” 徐清河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对勾引妹妹的男人没好感。 “你有没有想过和他只谈恋爱不论婚嫁，要是被人知道了，你的名声会受损，村里人会怎么议论你的是非。” “单身男女正常谈恋爱又没碍着谁，名声受损又怎样，村里人爱议论随特们去，就算他们拿个大喇叭对着咱们家大门吼，大不了我揉两团棉花塞耳朵里。反正我好吃懒做追着男人跑的不要脸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也不差这点事了。”姜瑶满不在乎道。 其实原主名声不怎么好也好，外人也不会用太高的道德标准来束缚自己，多轻松呀！ 徐清河对她这副虱子多了不怕痒的样子有些无语。 ”小妹，你现在的名声已经好了不少了。” “好一点差一点没多大区别，名声这种东西白的染黑容易，黑的染白却难，我总不可能为了别人嘴里的好名声束缚自己，那样多累啊！” 想到两个哥哥还要结婚，姜瑶抿了下嘴，说:”大哥，你要是担心我名声不好影响你和二哥结婚娶媳妇，我会搬出去的，我男朋友之前说过要给我介绍工作，我可以出去工作。” 徐清河冷了脸:“胡说什么，我哪有担心你影响家里，你自己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就算了。” 名声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姜瑶松了口气，暗暗庆幸家庭成员简单，只有两个哥哥。 其中话语权最大的大哥读过大学，眼界开阔，没有特别在意名声，要是头上再有个长辈听到她的这些话肯定会打断她的狗腿。 见她松气以为过关了，徐清河微微勾起唇角:“那你现在的对象以后没了感情要跟你分手，你打算要怎么办？” 姜瑶从善如流:“换一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徐清河微愠:“你对待感情怎么能这么随意！” 最后两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明显透着不悦。 素来温和的人突然绷着脸，显得格外严肃。 姜瑶一点也不怕，反而有些忍俊不禁:“大哥，你怎么这么古板，跟个老夫子似的，大清已经灭亡了，女人不必从一而终，现在是新时代，讲究婚恋自由，多谈几段恋爱才能选出最适合自己的。” 徐清河一愣，显然没想到小妹在男女关系上看得这么开。 但，还是不喜欢她随意的态度，担心她不小心栽跟头。 “小妹，就算现在婚恋自由，你要谈恋爱也得慎重点，至少要让我把把关，如果男方真的是工程师，想必家里条件很好，你觉得人家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放着城里条件好的女孩子不要选择你。” 姜瑶十分直白地说:“当然是图我年轻漂亮。” 第一次见面就表示好感显然不是冲着内涵，正所谓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两人都挺喜欢对方的美色，一拍即合。 这些话她不敢当着大哥的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补充。 饶是已经藏着话，徐清河还是被她的直白噎住。 他轻咳了声，一本正经道:“他答应了你不结婚不就等于白白耗费你的青春，等你以后年龄大了，名声毁了，想要找条件好的人家更难了。” 闻言，姜瑶咬着下唇，努力忍着笑意。 便宜大哥现在就像是在劝恋爱脑的妹妹和图谋不轨的男人分开，苦口婆心的，挺不容易的。 “也不算耗费青春啦！我没吃亏，他也年轻英俊，出手大方，嘴甜会哄人，我们相处起来还挺愉快的。如果跟他分手以后找不到条件好的，那我就不找了，一个人过日子也不错。” 说完，见他眉头一皱，姜瑶连忙补充道:”大哥，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是我目前的想法，轻易不会改变，你也别劝我了，以后就算后悔了也是我自己承担。” 见她自己有主意，徐清河也就不再劝分了，转而操心起出了门的二弟。 二弟的心思越来越明显，自从那天漫山遍野地找小妹后已经不打算掩饰，现在小妹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必须在二弟越轨之前将两人分开才行。 “工作不用你男朋友安排，我会想办法在县城给你买一份工作。” 这年头竟然能买工作，姜瑶大开眼界了，好奇地问:“一份工作多少钱？” 徐清河如实说:“差点的两叁百，好的至少五百。” 差点的工作就要两叁百，村里人下地干活一年都攒不到这个数，可想而知有多贵。 姜瑶眼珠一转，打起了小算盘。 “大哥，你别给我买工作直接折现给我吧！” 再过两年就要高考了，买工作干不了多久多浪费钱，实在要工作还可以找楚钰，这样一来钱也有了工作也有了，自己双赢。 徐清河:“……” 最后姜瑶没能如愿得到钱，深深感叹生活不易。 不过她不知道徐清河已经想好先买工作，等工作买下来了再把人送过去。 不管心里有多难受，下午徐清晨被徐清河拉着去山上砍柴，叁天时间短暂，耽误不得。 直到傍晚两人挑着沉甸甸的一担柴回家，先将院子里晒得比较干的柴摞成堆，再去后院冲凉。 姜瑶已经做好了饭，其中有徐清晨喜欢吃的蒸茄子和干煸豆角。 然而，徐清晨并没有因此展演，吃饭时脸色依旧黑沉，一言不发。 快速地吃完饭，他又出了门。 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壶酒。 显然是去了村里擅长酿酒的刘家买酒喝。 徐清河从屋里出来，借着幽幽的月光，看着神色颓靡的青年，眸光清泠。 “别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 大哥心累jpg:我为这个家操心太多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晚点还有两千收藏加更哦！ 32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姜瑶有时面对着徐清晨大气都不敢出，偶尔还会被他直直地盯着，盯得心里发毛，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冲过来狠狠地咬自己一口肉般。 这天秦妤嫣带了礼物上门来了。 自打下山这一个多月，经历过农忙下地抢收，还有上山割猪草这份工作，整天风吹日晒的，她比初见时黑了不只是一个度，人也瘦了，疲惫了，身上的书卷气快要没了，看上去多了一丝沧桑。 姜瑶差点没把她认出来，可见下地干活有多操劳。 秦妤嫣主动告知身份后她才让人进门，心想着二哥马上要有人追了，应该没心思跟自己生气了。 于是高兴地给人泡了杯麦乳精，边帮二哥说好话:“秦知青，不用特地带礼物来的，碰到这种情况睡都会搭把手的。” 秦妤嫣之前在知青点听人提起村里的这位村花多是好吃懒做，不要脸地对着裴知青死缠烂打之类的不好的事，以为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现在见到人意外地发现这位村花挺落落大方的，长得也是真漂亮。 巴掌大的脸蛋圆如玉盘，柳眉杏眼，唇红齿白，皮肤白里透粉，细嫩无暇，乌黑的长发用筷子挽起来，干净利落，还有几分古典韵味。 这样的长相就算放在城里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面对着她很难不令人自惭形秽。 那人长得也是极为出挑的，每天面对着这么漂亮的妹妹，眼光肯定提高了不少，以至于二十多岁了还没结婚。 自己本来只是清秀之姿，下乡以后被晒得皮肤黑了粗糙了，只剩下读过高中有文化这点优势。 “只是我家里带过来的一些海货，海鱼墨鱼鱿鱼什么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要不是徐同志我昨天还不知道要在山上待到什么时候。” 她刚说完话，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砍完树后徐清晨除了偶尔上山挖草药轻松了不少，在家里炮制草药，徐清河每天还要去医疗点上班。 这几天村里的妇女忙着摘茶籽晒干榨油，虽然姜瑶没有去摘茶籽，但大队按劳动力分给了徐家五斤茶油，这会正好领回家里。 秦妤嫣见他回来了，脸上一红，忙站起来:“徐同志，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徐清晨颇为冷淡地嗯了声，抬脚往灶房走。 秦妤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灶房里，神色微黯。 姜瑶:“……” 未来媳妇上门了，在这摆什么脸色装什么高冷。 秦妤嫣同姜瑶寒暄了几句，喝完麦乳精就要离开。 姜瑶送到门口，笑着说:“秦知青，别介意，我二哥这人性子比较闷，外冷内热，熟了话也就多了。我在村里没什么朋友，现在见到你觉得挺好的，以后常来我家玩啊。” 秦妤嫣也笑着应好。 等人离开了，徐清晨才从灶房里出来，幽幽地说:“你对陌生人倒是挺大方的，别家招待人能泡个糖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你给人家泡麦乳精，还叫人多来几次，让她喝了你自己喝什么。” 姜瑶嘴角一抽:“你怎么这么抠，知不知道她是……” 话语一顿，硬生生地将快到嘴边的‘你未来的老婆’咽下去。 “人家秦知青带了海货过来，我给她泡杯麦乳精不算什么吧！” 徐清晨不满地哼道:“我帮了她，她送礼物表示感谢，就此扯平了，你还泡什么麦乳精，对她卖笑！” 平日里对着自己也没见笑得这么灿烂，说话温声细语的。 姜瑶被他气到。 好心帮忙撮合，还要被他明涵自己卖笑，狗二哥就不配有老婆，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不想跟他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姜瑶快步往外走。 徐清晨连忙追上去，扣住她的手腕，低头说:“刚才是我口不择言，别生气了。” 知道他这几天因为自己恋爱的事心情不好，姜瑶懒得跟他计较。 但是，有些话必须说清楚，省得一直憋在心里都不舒服。 “二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对我谈恋爱一事这么生气。” 徐清晨直直地注视着她:“你会在意我的想法吗？” “当然在意，但是怎么决定在我自己手里。”姜瑶如实回答。 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有建立起和原主没有的亲情，在姜瑶穿过来之前兄妹之间更多的是血缘维系的责任，而感情是要处出来的。 她是真心把他们当成亲人看待，自然会在意他的想法，但也只是在意，还没到为他不谈恋爱当个单身狗那种程度。 别的兄妹感情再好，也不会因为妹妹谈恋爱气上好几天，恨不得妹妹一辈子不谈恋爱。 想法有问题的是徐清晨，不是自己，要改的也是他。 姜瑶不是没有想过他应该是对自己存着依恋的。 徐清晨这个人太过缺乏女性亲人关怀，打从出生起他的母亲为了生他难产而死，徐父工作太忙，只能交给奶奶照顾。奶奶年纪大了，勉强把他养到两岁就撒手人寰了，此时徐清河正在读小学，不能照顾弟弟，家里只能请保姆。 然而好巧不巧地请了个虐待孩子的保姆，等到徐清河发现时徐清晨已经被虐待了一个月。 徐父不敢再找保姆，托人找了个家里条件不怎么好的女人娶回家帮忙照顾小儿子，并且要求等到儿子满了五岁上学之后才会考虑再生孩子，这事自然引起了继任妻子的不满，明面上不敢为难他，但没少说他扫把星转世专门克母谁近谁倒霉。 好不容易继母改嫁，又摊上了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妹妹。 摊上这么多事哪个孩子心里没点阴影，就好比自己因为缺乏父母关爱，虽然并不指望他们能分出一些心思在自己身上，但她比较喜欢对自己好的人，比如大哥二哥。 自打穿过来后她本着抱大腿蹭汤喝的心思讨好他们的目的，虽然不单纯，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心，希望他们能过得好。 “二哥，你会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有懂你爱你全心全意支持你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的，会过得很幸福的。”姜瑶看着他，衷心地说。 徐清晨眸色沉如夜色，漆黑幽冷，还透着一丝让人发毛的偏执。 他攥紧拳头，语气冰冷:“我不要！” 姜瑶轻笑，没有说话。 缘分来了是挡也挡不住的，小说剧情已经发生了。 “二哥，秦知青崴伤了脚，你把她背下山，她对你挺有好感的，你也对人家态度好点。” 徐清晨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背她下山了。” 姜瑶有些意外，小说里明明就是背下山的，怎么会发生改变？ “……秦知青没说是你背的，是我自己猜的，她崴伤了脚总不可能是自己走下去。” 徐清晨:“不知道就别瞎猜，男女有别，我找了村子里的妇女扶她下山的。” 姜瑶哦了声，脑袋有些发懵。 剧情大体没有改变，二哥出手相助和秦妤嫣一见倾心都有，唯一变了的就是没有背人家下山，这点改变应该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吧！ …… 二哥除了吃醋，还有对外人真的抠门。 估计再走一章剧情就要炖肉啦…… 33 很快，徐清晨用事实证明她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小妹，外面的男人有我对你好吗？” 突然听到他问这么个问题，姜瑶愣了一下，随即如实说:“这不一样的，你和大哥作为亲人对我很好，包容我所有的不好，有你们在我做什么都有底气。楚钰也对我挺好的，温柔体贴会照顾我，两者之间并不冲突，没必要做出选择吧！” 徐清晨凝眸注视着她，眸色越发幽暗深邃，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却又透着几分逼人的凌厉。 “如果非要选择呢！” 面对他的固执姜瑶只觉得头皮发麻，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说什么选择，其实他根本就不打算给她选择的权利。 徐清晨的眸色越发深沉，一字一顿道:“小妹，你刚才说我是你的底气，会包容你所有的不好，那就应该义无反顾地选择我，而不是一个不可信不可靠的外人。我是你的二哥，你的亲人，也可以当你的男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忠于你，永远不会背弃你，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我这样对你死心塌地的人了。” 是的，打从他直面自己的感情，枉顾人伦开始，就没想过要回头。 得到她的心或许没那么容易，但失去她的恐慌刻骨铭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般，难受空洞，以至于午夜梦回都是漫山遍野地找，不停找，连睡觉得不得安宁，只有每天早上起来看到她才得以稍稍安心。 姜瑶瞪大眼睛，瞳孔收缩，震惊不已。 她以为他只是对自己有些依恋，天然缺乏女性亲属关怀导致的，等结了婚有了妻子这份依恋便会转移的。 可现在听着他口口声声说要成为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以为错了，还是耳朵出了问题出现了如此背德乱伦的幻听。 可攥紧的手腕传来的痛意如此分明，让她无法逃避，清清楚楚地知道剧情彻底乱套了。 而乱套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 虽然姜瑶不认为自己有错，但面前的人不只是小说里的男主角，没有生命的纸片人，而是一个跟自己有交集的、视之为亲人的、活生生的人呐！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犯错，也不想被他拖拽入地狱里。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好声好气地规劝:“二哥，冷静点，我是你妹妹，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怎么能……” “怎么不能！”徐清晨直接打断:“只要你答应就可以。” 可是怎么答应，姜瑶还没疯，就算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都不会跟他在一起。 她张嘴刚要说话，徐清晨先一步放柔声音说:“小妹，我现在很冷静，冷静得不能再冷静，做出跟你在一起的决定怎么可能会是一时冲动。你不要怕，所谓人伦不过是由人定的，多数人定的，我们这些少数人为什么要被代表，只要不生孩子就没问题了。我已经把我和大哥这些年的财产结算清楚了，过段时间我会找人帮忙找两份工作带你去城里，这样一来就没人能管我们了。” 姜瑶怎么会不怕，她快要怕死了。 他已经想了这么多，显然是铁了心要乱下去。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正因为这种执拗日后才能获得成功，可现在他把执拗用错了地方。 这样的他很危险。 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表明自己的态度:“二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喜欢你，不想跟你在一起，也不想为了跟你乱伦躲到城里去，更不愿意放弃生育权，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诚然姜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但不代表要放弃生育权，人的想法会随着时间变化，或许以后也会想要一个正常的美好的家庭，有丈夫有孩子，因而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出错。 “为了成全你的喜欢，我几乎要牺牲一切，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毫不留情的话语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泼下。 徐清河眸光有些黯淡，满腔热情被泼得凉透了，冰凉的心脏还带着针扎般的疼痛。 但是，能感觉到痛意，就不会轻易死心。 他也知道不该喜欢她，也不是没有用理智约束过自己，可是感情无法自我控制，即便白天躲避，夜里还是会无数次梦回那个醉酒乱性的下午。 其实以他的酒量还没醉到头脑发昏乱性的地步，早就对她产生了欲念，借酒壮胆罢了。 就算没有那次酒醉，该乱的还是会乱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他不后悔喜欢上她，只后悔自己明白得晚了，慢人一步，让她身边有了别的男人。 有了这样深刻的教训，以后再也不能慢了。 只是现在她对自己这么抵触，得先把人安抚住才行。 “小妹，你现在不喜欢我，但也没有排斥，如果心里排斥听到我跟你表白只会感到恶心，而不是劝我冷静。你不想跟我去城里，也可以住在家里，继续跟大哥一起住，不过他以后结婚了还是要分家的。至于你以后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跟人生一个……” “你是不是疯了！”姜瑶怒不可遏地打断他的话:“且不提前面的话有多离谱，为了要孩子跟别的男人生，以后孩子该叫你舅舅还是爸爸，又会怎么看待我这个妈，我不答应，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 说完，她再次抽手。 这一回意外地抽出来了。 或许是被她的决绝打击到了。 这样也好，姜瑶抬脚往外走。 徐清晨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眼底的执拗和不甘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满，几乎要溢出来。 垂在身侧的双手一寸寸攥紧，最后还是忍不住追上去，哪怕被她讨厌。 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姜瑶步伐加快。 可再快也快不过男人的速度，快到大门口的时候被他追上，拦在身前。 姜瑶只能停下脚步，瞪着他:“让开！” 徐清晨不仅没让开，转过身拉着大门就要关上。 姜瑶连忙伸手去拦，却被他一抬胳膊挡住。 不管怎么冲，都越不过他的身体遮挡，仿佛面前是一座高大的山岳，而她在他面前如同一只渺小小兔子，怎么蹦跶也无法攀越。 几度被他毫不费力的遮挡下来，门彻底合拢，门栓被拴上。 浓浓的危机感充斥着心里，姜瑶有些害怕，但又不愿意对他展露自己的弱小，一旦表现得弱小就会被狠狠压制住，难以翻身。 看着他的背影，她努力挺直腰杆:“你这是在做什么？” 徐清河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说:“跟你好好商量。” 到底想要跟她好，只要别拒绝得太彻底，他并不想伤害她。 姜瑶在心里嗤了声，这是好好商量的态度？ 只是眼下自己处于不利，不能表现得太高傲，免得激怒了他发起疯来还不知道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姜瑶哼了声:“商量什么？” 徐清晨只觉得她这个傲娇的样子可爱得很，让人忍不住想搔搔她的下颚。 “有话就说，别盯着我！”姜瑶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有些暴躁地催促。 徐清晨攥紧拳头，咬牙说:“你想要公平可以，你可以继续跟他在一起，但不能拒绝我，我给你当情人，跟他一起竞争。” 他说这话时，每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艰难。 虽然多一个人心里会不舒服，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他们是亲兄妹，她喜欢别人，目前自己争不过，她想要孩子，自己不能给，只能退让。 闻言，姜瑶的脑子直接宕机了。 所有功能仿佛瞬间都处在卡顿状态，无法维持正常运转，可见这些话带来的暴击有多大。 不管是什么年代什么性别，主动给人当情人都是令人不耻的，不仅令人不耻，也把自己放到下一等的位置，自轻自贱。就算因爱失智也不该做出这种选择，于三人都是一种伤害。 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却一意孤行。 看着那双带着痛意的深邃的眼睛，姜瑶心里微恸。 他也是骄傲的人，现在因为自己退让到这个地步，近乎摇尾乞怜。 姜瑶的心情有些复杂，一半在斥责他的荒唐，一半在不忍他的退让。 许久，她轻叹:“二哥，你不该这样的。” 在她刚穿过来时他如小说描述的一样沉闷中带着锐气，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而不会像现在这般把自己低进尘埃里。 隐约察觉到她的不忍，徐清晨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至少她是在意自己，心疼自己的。 对那人也就见面，喜欢能有喜欢，而自己和她朝夕相处，时间长了总会培养出感情来。 眼底的痛意敛下，眉眼间的郁气渐渐消散，徐清晨唇角微扬:“小妹，我喜欢你在外人来看可能是错的，可是对我而言没有对错之分，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努力争取，或许得到过才不会意难平，时间长了他会把我熬退，不然我是不会轻易死心的。” 反之，他只要慢慢熬，把对方熬退，她就只会是自己的。 比耐心他不会输给任何人，从城里到乡下，从学生到泥腿子，他所承受的煎熬多了去了，心境也被打磨得足够坚韧。 姜瑶不知道他嘴上说一套心里想得是另一套，只是觉得这些话也有点道理。 性格执拗的人，对他越是拒绝，他越要坚持，三分喜欢也会变成十分。倒不如先答应他，等他过了这个劲头，自然而然就放下了。 事业线型男主到底以事业为主，等恢复高考回到城里，两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渐渐地就会疏远了。 只是这样一来得想办法跟楚钰分手，脚踩两条船太容易翻船。 …… 瑶瑶一心软就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