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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消息是,我们已经确定,你已受邪神污染,污染来源自你手中的木像,现在你身处的3314号房,房主人也是因此而亡。”

    “当然,好消息就是,吸食你生命力的载体——木像,已经毁坏,有很大概率你不会死亡。而且,你现在的样子,不用担心被抓进密牢了,因为他们认不出你。”

    尤拉:“……”

    耙耙柑:“……”

    虽然坏消息很坏,但尤拉不就是害怕因此被抓走吗?为什么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又哭又怒看起来要撅过去了,一点也不开心?

    塞拉莱茫然请教耙耙柑。

    耙耙柑:“……”

    耙耙柑听到他的提问,表情更一言难尽了,“我以为,你是故意的来着……”

    塞拉莱:“?”

    肆意发泄一通情绪的尤拉起身,从她的动作来看,行动灵敏,并未因生命力流逝,真正如外貌那般衰老。

    感觉,木像背后的神,吞食生命力的效率不太高啊。

    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格外反派的塞拉莱如是腹诽。

    尤拉开口,幽怨又飘忽的嗓音回荡在死过两个人的房间里,鬼气森森。

    “我和玛丽,是在隐秘集会上相识的。参加那个集会的,都是不满光明神殿蛮横手段,表面上遵从光明意志,实际内心各有信仰的人。”

    “我们聚在一起,想要推翻光明的统治,同时,再次得到神明的回应。”

    塞拉莱:“……你信仰的神,就是木像上的那位?”

    尤拉有些激动:“当然不是!”

    耙耙柑:“那你为啥要拿着它祈祷,你拿着你家神明的神像祈祷,应该效果更好吧?”

    “呵呵。神像?光明神殿一家独大,连春晖女神都被他们打成了邪神,他们会容忍我们留下神明的神像?”

    “木像雕刻的,是春花之神,那位在旧代纪元里,孕育了无数神明的伟大存在。集会举办者告诉我们,只要我们把对神的忠诚与思念向春花之神祈祷,收集到足够多念力的祂,就会苏醒,完成我们的心愿。”

    耙耙柑:“听起来就很假。你们对光明神殿不满为什么不直接组织人手推翻他们的统治呢?绕这么大圈,又是祈祷又是唤醒春花之神,你没有想过,既然可以唤醒春花之神,为啥不直接点,一步到位唤醒你们自己的神呢?”

    “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尤拉沉默。

    如果不是顾忌耙耙柑在场,塞拉莱很想问她,她难道不觉得,这所谓的春花之神的雕像有异吗?

    况且,传说里的春花之神,权柄并不包含孕育神明这一点。

    他们这样指向不明地祈祷,更像是,造神行为。

    有什么东西,披着春神的皮,于背地里生长。

    说不定,突然出现在索艾格港的“春神赐福”,也与这个组织及其背后的东西有关。

    塞拉莱问:“你们的集会地点在哪里?什么时候开启。”

    尤拉答:“每三个月聚会一次,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会在荆棘花区,罗德珠宝店门口的石板上通知。”

    丈夫离世、外貌骤变,意识到自己所希冀的是包裹在欺骗里的幻沫,尤拉整个人都木木的,有问必答。

    “看时间,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参加集会的人,大多都进行了伪装,以防身份泄露。”

    “如果不是第一次参加时,我忘记遮住短发,玛丽也不会把我认出来。”

    又从尤拉口中询问了些关于集会的信息,两人走出房屋。关门瞬间,耙耙柑回望室内,只觉苍白着头发的尤拉,似乎也随着房门关闭,一点点被黑暗吞食,再无生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住,打个寒颤。

    并不关注npc命运的他,忍不住问:“尤拉,她会怎么样?会死吗?还是会被光明神殿的抓走?又或者是逃走,隐姓埋名?”

    “不过,不管怎样,她应该不会再相信这种傻傻的一听就是忽悠人的传销组织吧?”

    塞拉莱不知道该先回答他哪个问题,耙耙柑又自顾自说:“唉,3314号房的主人,到底怎么死的,我还云里雾里的呢?因为向那个春花之神祈祷,被吸走了生命力?”

    “所以,这种情况到底算不算邪神污染?应该不算吧?污染污染,听起来是被动触发,他们这完全是主动作死嘛。对了,发生这种事,我是不是应该上报官方?”

    塞拉莱:脑瓜子嗡嗡的。

    第35章

    与耙耙柑步行至荆棘花区,一路上越走,建筑越精美。

    虽然荆棘花区与金雀花区同样居住的都是中产,但位于第二大街的荆棘花区,住户们相比第三大街,更有底蕴。

    行走其中的,大多都衣衫考究,纹样精致。也时能在其中看到本土的非凡职业者穿行往来。

    不得不说,玩家们就是弥尔克大陆上最大的街溜子,塞拉莱眼睁睁看着,骑在高大独角马上的骑士,身后跟着一连串艳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的玩家,恨不得把他拉下来,换成他们自己骑上去。

    啧,没眼看。

    塞拉莱一瞥头,就看见身旁的耙耙柑,也露出那如出一辙的垂涎表情,口中喃喃:“嘿嘿,马马,真帅!”

    塞拉莱:“……”

    他看了一眼浑身雪白,只有尾巴尖染着淡黄的独角马,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