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前的沙滩,陆淮屿将海边的椅子擦干净。
谢澜音躺在上面,看着远处的天空。
落日将天空染成一片橙黄,云朵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海水也被映照得波光粼粼。
这一幕太美了,可以画下来。
于是等太阳完全下山之后,谢澜音就兴致冲冲回家,把刚刚看到的画下来。
陆淮屿坐在旁边,只是静静地看着,都感觉内心非常安宁。
他这一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姐姐身边的这段时间。
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在姐姐身边一辈子。
“画好了,你看怎么样?”
陆淮屿回过神,这才看向画作,突然发现在落日沙滩下,小小的椅子上可以明显地看着躺着两个人。
他居然出现在了姐姐的画里。
虽然看不清小人的长相和表情,但他越看越喜欢。
“姐姐,这沙滩上的小人是我和你吗?”
“当然了,小屿,这幅画也送给你。”
“真的?”陆淮屿眼睛顿时一亮。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摩擦着画纸的边缘。
“姐姐取名字了吗?”
谢澜音摇头,“没有。”
“既然它是我的,名字是不是能够让我来取?”
“当然可以。”
“就叫……余生。”
谢澜音眼神一颤,抬头看他。
陆淮屿笑得温柔缱绻,“姐姐喜欢这个名字吗?”
“喜欢。”
她的眼神描绘他的五官,怎么会不喜欢呢。
陆淮屿小心翼翼地将这幅画收起来,找个时间就去把画裱起来。
谢澜音感觉有些困意,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
原来这么晚了,难怪她都困了。
她上楼,准备洗漱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陆淮屿敲门进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杯牛奶。
“姐姐,喝杯牛奶睡个好觉吧。”
谢澜音打个哈欠,接过牛奶说:“嗯,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
谢澜音已经习惯了加入安眠药的牛奶。
她最近已经有困意,看来身体在慢慢恢复。
而且陆淮屿给她的牛奶里面安眠药的含量也在降低。
陆淮屿接过空了的杯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暖光灯的原因,谢澜音觉得他的视线格外温柔。
他脸颊上的轮廓线条被灯光柔和了许多,真像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少年。
“姐姐,晚安,今夜和明天有雨,姐姐别出门了。”
“好,我知道了,晚安。”
谢澜音走进厕所洗漱,挥挥手和他告别。
陆淮屿关上门,脸上温柔的微笑顿时被冰冷覆盖。
他拿出手机,看到二十分钟前发过来的消息。
【少爷,先生已经在前往威海的路上。】
他来威海了?
还真是穷追不舍。
陆淮屿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等到姐姐房间里的灯灭了,他的走进车库。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路虎划过黑夜,在电闪雷鸣中开上公路。
没过多久,瓢泼大雨就倾盆而下。
海面瞬间激起无数白色水花,原本湛蓝的大海,此刻被雨幕完全遮蔽。
空旷的公路上,三辆车有序地前行。
突然,后面传来马达的轰鸣。
司机朝着后面看了眼,发现对方的速度非常快。
他下意识减速,想让对方先过。
但是那辆车在和他的车平行的时候,突然猛地右打方向盘。
两辆车顿时撞在一起。
巨大的撞击直接将车子撞在旁边的护栏上,车身剧烈摇晃。
车子被撞停,后面两辆车围上来,将路虎围在中间。
很快,就有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打开车门走下来。
陆淮屿拿出棒球棍,没等对方开始说话,就直接砸向对方。
陆淮屿破开挡路的人,一棍子缓缓敲在被截停的后车窗上。
一瞬间钢化玻璃碎裂,露出里面那张苍白得不像人的脸,颧骨微微凸起,让那双深陷的眼睛愈发显得阴森。
他坐在后座,身形略显消瘦,却散发着一种压迫感十足的气场。
此时一道闪电,照亮了针锋相对的父子俩。
陆烬岩轻声感叹,“陆淮屿,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听话呢?”
“想让我听话,做你配种的猪,想都别想!”
保镖们过来拦他。
陆烬岩坐在车里,眼光漠然,“你要不是我儿子,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自己生不出来,还想逼着我帮你生后代,你想都别想,你这种人,就应该断子绝孙。”
陆淮屿的头发凌乱不堪,发丝被雨水和汗水浸湿,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陆烬岩:“没想到你这种人还有真正在乎的人,那就好,我相信你这次会听我的话。”
陆淮屿的脸色都变了。
他脑子突然反应过来,调虎离山!
“你干了什么!”
他冲到窗边,不顾上面稀碎的玻璃,“你把姐姐怎么样了?”
“姐姐……叫得真是亲切。”
陆烬岩欣赏他惊慌失措的模样。
这个儿子十成十像他,心狠,病态,这样的人,怎么能有弱点呢。
“陆烬岩!回答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车的车头灯射出两道强光,穿透雨幕,快速地开过来。
车子停下。
陆淮屿心里一慌,想要上前。
陆烬岩:“拦住他。”
保镖全部爬起来挡着陆淮屿上前的路。
“陆烬岩!你敢对姐姐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淮屿看到那辆车车门打开,下一秒,谢澜音就被人从车子上推下来。
她浑身湿漉漉的,脸色也不太好。
陆淮屿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
“姐姐!”
谢澜音甩甩脑袋。
她真是放松警惕,以为陆淮屿给她送安眠药只是想让她睡着,谁能想到这小子不声不响就搞个大动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