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飞没说要去哪儿,也没说自己上午出去办什么事了,花容也没问,点头应下:“好。”
谢云柔被送回房间没多久就醒了。
她和碧溪实实在在的跪了一上午,这会儿膝盖如同针扎,痛苦的很。
见没有人管她们,谢云柔红了眼眶,质问碧溪:“你没让人去找大夫吗?”
碧溪脸色不大好,小声说:“江大人把所有人都训斥了一顿,没人敢去叫大夫。”
谢云柔噎住,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她可是太后和忠勇伯夫人亲自认定的贵妾,日后还要抬为平妻的,江云飞怎么能这样对她?
她也没想跟花容争宠,不过是想要个孩子,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谢云柔捏紧绢帕,心底还是不甘。
碧溪也不死心。
谢云柔要是顺利怀上孩子,碧溪不止能从谢夫人那里得到很多好处,还能跟着谢云柔拔高地位,她可不会被眼前的这点儿困难打倒。
主仆俩各自算计着,不多时,一个男人走入房中。
男人叫江寻,是江云飞的贴身随从,谢云柔和碧溪很想拉拢他,但他油盐不进,和江云飞一样冷淡。
一看到江寻,碧溪立刻哭出来:“江大哥,我家小姐被罚跪了一上午,这会儿疼的不行,得赶紧找大夫来看看才行,求江大哥帮帮忙吧。”
江寻没有理会碧溪,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随手一扔钉到木板上。
匕首很亮,折射着冷寒的光。
谢云柔和碧溪都吓得浑身一颤。
江寻勾唇露出一抹邪肆的笑:“今日二位扰了夫人的清净,大人很生气,你们之中得有一个人割下舌头向夫人赔罪才行。”
碧溪惊叫出声:“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哪有割人舌头的道理?”
江寻俯身,飞快地出手点了碧溪的哑穴:“夫人和大人在午休,别吵到他们休息,不然到时候就不是割舌头这么简单了。”
碧溪发不出声音,眼神变得惶恐,谢云柔也是脸色发白。
谢家这些年虽然处处苛待她,却也没有到见血的地步,她何曾见过活生生割人舌头的?
江寻无动于衷,睨着谢云柔:“请谢小姐把匕首拿起来,不然可就要被这丫鬟抢先了。”
谢云柔仍是不敢相信江云飞会做这样的事,她摇着头说:“我还要带江大人和郡主去见师祖,江大人不会这样对我的。”
“一码归一码,大人答应给的好处不会少了谢小姐的,而且大人如果真的很想知道医圣在哪儿,总有办法能撬开谢小姐的嘴,谢小姐不会以为我家大人对敌军和反贼也像对夫人这般温柔体贴吧?”
江寻不如江云飞长得俊朗,这会儿故意冷着脸吓唬人,很有一股子杀人如麻的味道。
谢云柔这才想起江云飞不是寻常男子,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手上全是杀戮。
之前的警告是江云飞作为忠勇伯府大少爷的客气。
谢云柔触了他的禁忌,他是真的不会心慈手软。
谢云柔浑身发冷,后悔不该去惹江云飞,闭上眼睛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到郡主面前乱说话了。”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然要律法做什么?”
江寻把匕首踢到谢云柔面前。
谢云柔浑身一颤,正犹豫要不要拿匕首,碧溪突然扑过来抢走匕首刺向谢云柔。
谢云柔毫无防备,吓得傻在那里,好在江寻反应迅速,一脚把碧溪踢飞,谢云柔才没有受伤。
江寻那一脚很重,碧溪被踢得吐血晕死过去。
江寻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冷淡道:“谢夫人痛恨庶女,谢小姐就算费尽心机怀上大人的孩子,谢夫人也不会容忍谢小姐坐拥富贵荣华,去母留子并非难事,谢小姐自己好好想想吧。”
听到这话,谢云柔彻底瘫软在地。
花容并不知道江云飞派江寻做了这样的事,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上马车和江云飞一起出门。
马车出了城,径直奔向城东一处山林。
到了山脚下,马车无法上前,江云飞拉着花容下车朝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并不是专门用石头堆砌的,而是杂草丛中,经年累月被人踩出来的一条路。
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一个竹屋映入眼帘。
竹屋前排了好些人,他们穿着各异,脸上的神情却都一致,满是忧愁担心,望向竹屋时却又透出两分希冀。
江云飞扶着花容,温声说:“这里住着一位姓白的大夫,听说医术很好。”
花容点点头,猜想昨日江云飞出门应该是见这位白大夫了。
第327章 夫君也辛苦了
能来排队的都病得刁钻,虽然排队的人不是很多,花容和江云飞还是等到日落时分才见到那位白大夫。
白大夫两鬓花白,瞧着有些年纪了,看了一整天的病,他有些累,药童帮他奉上茶水。
白大夫喝完才看向江云飞问:“这就是你的夫人?”
江云飞点头,扶着花容过去坐下。
花容伸出手,白大夫诊断了一会儿,眉心微皱,横着江云飞说:“我说过,不是不治之症莫要来浪费我的时间,想要子嗣自己另寻高人。”
白大夫很认真的在生气,明显是没有诊断出花容体内有蛊毒。
江云飞虽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还是拧了拧眉说:“内子之前中过蛊,她体内余毒未清,最近时不时的在流鼻血,前不久还昏迷了四日,大夫一点儿也看不出她的脉象有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