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后的青蛇蛊,以血为食,能极大提升武者的境界。”
环卫工说话间从老乞丐身上收回目光,转而面向身后的苦鸠,一脸公事公办的淡漠神色。
“独孤百宴的尸体没抢回来,你正好还缺改造过的强化蛊虫,把青蛇蛊换给你,你的武道境界应该也能达到化劲后期。”
“只可惜,化劲后期跟化劲巅峰,亦有差距。”钟云年面露遗憾,略有感叹。
虽说苦鸠在进入天蛊门之前也是个习武者,但其所学杂驳,属于野狐禅。论基础,论战力,自然都远不如丐帮七袋长老出身的大长老。
况且后者还身负正统的降龙十八掌,蛊可以嫁接,这门绝学却转移不了。
苦鸠指着地上的老乞丐,向钟云年二人问道:“不再抢救一下?”
老乞丐已经不再挣扎逃离,全部修为被废,身体实在挤不出力气。
他深知以自己眼下这种状态,几乎全靠蛊虫吊着命,一旦青蛇蛊被剥离,必死无疑。
老乞丐看向钟云年:“其实你根本不用盗武帝墓!你儿子的心……”
事已至此,活着最要紧,至于天蛊门的宗门大计,在他的立场来看不重要了,所以他决定破罐破摔。
摊牌的话语戛然而止,毒素侵入喉咙,老乞丐的嗓子不再能发出任何声音。
环卫工拿着把锋利短匕,缓缓走近,丝毫不打算念往日同僚的情分,一刀捅穿他的左臂。
“……”
老乞丐嘴张得很开,疼痛使他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一丁点干哑的哈气声。
刀刃向下撬动,割开皮肤和肉,血不住流出。大股血液中,一条血色的鲜红虫子,顺着血管钻了出来。
这虫子长约两寸,两头尖,像小号的蛔虫,离开身体后不停扭动,变得格外狂躁。
“苦鸠,准备换蛊。”
环卫工声音很冷静,回头吩咐苦鸠。
人身体里只能有一只本命蛊,要接受青蛇,苦鸠必须先把原来的白马蛊取出来。
钟云年知道接下来又是血腥场面,不愿看,于是转身离开此地。
他也得去做些事情才行。
毕竟,就算苦鸠得到了改造的青蛇蛊,他们这边少了一位顶尖战力,仍然是不改的事实,如无应对之策,后面的合作就真的只能陷入被动了。
进入房间,钟云年来到床头,扳下木雕床的某个部件,床后墙壁随后便分开来,形成狭窄入口,里面是个密室。
……
……
宁城这边。
齐君夜跟姜寒依一言不合就要结婚了,这对某些人来讲比较突然。
比如苏柔。
今天她负责陪闺蜜试婚纱,全程心不在焉。
“柔柔。”
“柔柔?”
姜寒依推了好几下,苏柔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惊,看到闺蜜又换了套新的婚纱站在面前,下意识拍手称好:“好看!很漂亮!”
“柔柔,你身体不舒服吗?”姜寒依有些关切地打量着她,“你已经走神好几次了。”
苏柔露出尬笑,心虚解释:“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吧!”
姜寒依温柔地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你呀,肯定想着今天休假,又熬夜追剧了对不对?那我尽快试好,然后咱们去做spa,到时候你再好好眯一会儿。”
“啊,好。”
苏柔强挤出笑容应允,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她越温柔,自己心里杂乱的念头越喧嚣,不知如何自处。
对于姜寒依和齐君夜即将到来的婚礼,苏柔自然是打心底祝福的,也为好闺蜜感到开心,只不过很歉疚。
闺蜜并非和自己一样的传统世家出身,观念里恐怕对妻妾这种老古董关系,不太能轻松接受,那么自己跟齐君夜的暧昧,就会变得十分尴尬。
如果是结婚之前还好,一旦真的结婚,姜寒依跟齐君夜有了切实的夫妻之名,万一她完全无法接受,那自己不就成了勾引姐妹丈夫的破鞋?
所以苏柔寻思着,要不要现在就向姜寒依坦白,但又怕姜寒依真的不能接受,这婚说不定就结不成了!
“唉!”
各种天人交战之间,苏柔暗自叹息,说到底都怪自己意志不坚定,对姐妹的男人动了心,否则也不至于此刻如坐针毡,如同置身修罗场?
正纠结着,她旁边的沙发陷了下去,齐君夜挨着她坐下,她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找到发泄口,不满道:“你不是很有钱嘛?在国外混了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找个顶级设计师来给依依设计婚纱!大冷的天,我们还得往外跑!”
“是我要求的。”姜寒依在齐君夜之前开口,微笑着解释道:“其实婚纱这东西,也就是款式版型之间的差别,所谓的顶级设计,不见得漂亮到哪里去。”
“而且试婚纱,挑婚礼场地,这些筹备过程,我觉得都是乐趣!”
言语间,眸子里的笑意俨然快要溢出,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期待这场婚礼。
齐君夜挑眉看着苏柔,“你瞧瞧人家这觉悟!”
苏柔噘着嘴,嘟囔道:“少来!也就是依依会这么想,天生的衣架子,本来就穿什么都好看,她当然不挑剔!你要是换个丑媳妇儿,把全球最顶尖的设计师全找来,估计都没用!”
齐君夜闻言望向姜寒依,该说不说,的确如此。
本来普普通通的一条婚纱,穿在她身上,的确是赏心悦目,天然有一种高级感。
虽然受老头子逼迫,婚期过于仓促,但因为要娶的是他,齐君夜也由衷觉得,这波不亏!
……
夜幕降临。
杭城机场,一架私人飞机从西欧的某国飞来,缓缓降落。
待滑行渐渐停止,机身彻底平稳后,二十几位外国人陆陆续续走出机舱。
这些人里男女老少都有,虽然是西方的长相,皮肤本来就白,但他们白得有些过分,异于常人。而眼底泛绿的幽光,也说明了这些人其实不是人。
它们全都是西方血族!
出舱来到地面后,它们分作两行在扶梯两侧列队,然后跪下,恭敬等待那还未出舱的最后存在。
脸上的表情,忠诚,甚至虔诚,仿佛信徒们恭候着信仰中的神明...